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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什么了。
杀人了。
瞅瞅你,梦里头也发彪。他笑。
我低喘着,胸口起伏不定,脸上虚汗连连,心跳不止,头疼不已。我闭上眼睛说,我累了,再睡会儿。
哦。好。你睡。他说。然后帮我掖了掖被子。迟愿……隔了一会儿他说,梦都是反的。
我没张开眼。我得平静平静。
我大概睡过去了,迷迷糊糊的,一直没有再做梦。
睁开眼的时候,小王八不在了,我有点后悔,他一大早跑来,都没有怎么跟他说话,他还得赶着去上班。只为了一个梦。唉。
我慢慢坐起来,慢慢走到外面,好像这个走廊的尽头有电话。我这才发现我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我扶着墙才能一步一步走,可还是不能抑制地头晕,还有,胸腹间蚀骨的疼。好不容易摸到了电话那儿,正有一个拄着拐的人在那儿说话,瘦骨嶙峋,獐头鼠目,说话比娘们儿还娘们儿。
‘你说,怎么这么寸,那个人我根本就没理他,他就非得招我。你说,人长的帅点儿怎么就这么麻烦啊,这还不敢怎么捣持呢,狂蜂浪蝶那叫一个多,乌攘乌攘的,闹虫灾似的……'我隔夜饭已经梗在咽喉。他还没完没了的说’我这人招人儿我知道,所以从来不敢正眼儿看人,一看她,她就不知好歹了,以为我对她有意思呢,这女的,就爱自作多情。而且,还特别上赶着,上次就有一个大妈……‘“哎!”我终于忍无可忍地吼到“你丫精神病院的吧?跑这儿自慰来了?!”
他瞅我一眼,透着悚,您哪位呀,我碍着你啦。
我要打电话!
先来后到吧。
先来后到个屁!你趁早把电话给我收线!不然我抽你丫的!
你都这样儿了……他往后靠了靠,我往前走上一步,他哐啷把电话挂了,撇了我一眼,临走说,你这么凶我也知道你对我有意思。他要不是走的快,我真给他一脚。
我对着窗口的小护士说,你们这儿还收精神病人哪?
小护士抿嘴一乐,你都这模样了,怎么还这么凶?
我笑着说,姐姐,借电话打打。
你比我大,干吗叫我姐姐?小护士红了脸。
叫你妹妹不是占便宜吗,是不?
她冲电话使了个眼色,我拨了许然的电话,响了好几声才听到他的声音。
你好。
好什么好!
醒啦?
唔。
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去?
没什么想吃的,想吃吃不到啊。
什么呀?有什么吃不到的?我给你想想办法?
成,你想想。我低声说。我想吃你了!
你就流氓吧!什么时候都改不了。我送你个匾,叫天下第一流。
我哈哈大笑,笑得我疼得要死。
你悠着点儿,在哪儿打电话呢这是?
走廊里。
你怎么出来了?
与此同时,出现一个回声,你怎么出来了?!不过是个女声,我姐!他瞅着我,一把把电话夺了过去,冲着里面吼:你是想害死迟愿,害死我们全家是怎么着?!
我又夺过来,对着话筒说,许然!
他在里面说,我上班呢,先挂了,下了班儿去看你。
我慢慢把电话放下,迟欣瞪着我,好像还气得够戗。
你来干吗来了?
这家你是不打算要了?!她横着我。我就烦听这句,我他*的和许然在一块儿怎么就和要不要家产生冲突了?
你挺着肚子乱跑什么啊?我盯着他已经不小的肚子,决定采取缓兵之计。男的女的?
没超呢。她说,然后过来扶我。
我喜欢男的,弄个侄子玩玩儿,人家说侄子都像舅舅。
像你就完了,一出来,我就投河去。
那你得去郊区,咱北京城里头没河,嗷,对了,有护城河,可惜都是泥,你一投,准跟栽了一棵水仙似的。
我们已经进了屋。她把我安置在床上,挺费劲地坐在旁边说,小愿,就你这样的,要模样有模样,又不缺钱,又幽默,偶尔还知道疼人儿,什么姑娘找不到,你找个男的?是,我知道,现在年轻人喜欢追求刺激,可刺激这东西,一时也就完了,不是一辈子的事儿,对不对?你自己想想,你能和他一辈子?不是开通不开通的问题,这多实际的事儿啊?你说喜欢,对,喜欢了!爱上了!可这东西,转瞬即逝啊!有一天,你不喜欢了,不爱了,你家里的爹娘都不在了,你怎么后悔呀你!不管怎么说,爹娘最亲啊!知不知道?!
我几乎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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