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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我完成采访任务从自贡回到了成都,盼着再过三五天就可以见到兵哥,但是一星期过去了,兵哥还没有回来。后来的一星期里,我天天都给他家里打电话,没人接。
“兵哥,什么时候回成都啊,弟弟等着和你好好喝几杯呢。”我只有在qq上给他留言。
留言后的第三天,我收到了他的回复。
“弟弟,不好意思,来云南后才发现事情没有来之前想的那么简单,这次办的案子挺棘手的,没法告诉你具体的情况,估计得耽搁一段时间才能回成都去了。”
“没关系的,那是你的工作啊,在云南多注意身体啊。”我又留言。
“呵呵,这里的军区领导对我们接待得挺好的,平时不办案的时候还带我们去风景区游玩,感觉这里还不错,这里的美女还是挺多的。”两天后他又给我回复,我收到的时候他刚好在线。
“那你不会是想在那里找个嫂子给我带回来吧。”我开他玩笑。
“嘿嘿,那就难说了,你兵哥现在反正也是单身。”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他已经和那个小妹妹分手了。
“呵呵,那我就等着看了。”我打出这些字,心里却酸酸的,我知道自己是吃醋了。
“最近有没有再去你蒋哥家打麻将啊。”兵哥问。
“没有,我最近一段时间工作有些忙,手上有几个专题采访。”我说,心里想,兵哥你哪里会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才不会对那牌局感兴趣呢。
“好了,弟弟,我要下了,等着吧,过段时间我就会回成都了。”
“好的,等你回来喝酒聊天。”
兵哥说过段时间,我也以为是过段时间,但当时我们都不会想到,这一段时间竟然会是那么长,长达一年之久。
那段时间我真可说是尝尽了相思之苦,每天工作忙的时候还好些,一旦闲下来就特别想兵哥。吃饭的时候,我会想他是不是也在吃饭了,工作的时间我也会想他的案子进展得是否顺利,在那边时间长了会不会不习惯。
之后又有几次在qq上遇到过兵哥在线,差不多都是在中午那段休息时间,但那几次都无法聊太多,他就要下线离开,要么就是得和同事去吃饭了,要么就是中午约了牌局。我问他什么时候会回成都,他只是说没完成任务前,只有一直在昆明军区耗着。我心里直埋怨他只是说事,也不多些让我心宽的话。
报社的竞争越来越激烈,各部门开始实施末位淘汰制,连续三个月稿分排部门最后两名的,就会被报社辞退。残酷的竞争机制下,人人都比从前更加努力工作,拼命写稿,但就算如此,还是有两个同事在自知难以继续待下去,在不满三个月的时候辞职了。
他们一走,部门又进来了一批实习记者,这些人没来报社前都是在其他一些行业工作过的,那时的我不太喜欢和他们多接触,总感觉和当初我们那批才从学校出来到报社实习的人比较,这批人没那么单纯。相反我更喜欢多和一些从大学来的实习生接触。由于当年只是读的专科,我只享受过两年大学生活,感觉太短暂了。和这些实习生在一起,闲暇时听他们讲讲大学里的生活,仿佛自己又重新回到了大学一样。
部门的记者大多不怎么喜欢带实习生,觉得他们欠缺经验。我却例外,我一个人就带了一男一女两个实习生,男的姓史,女的姓崔。他们都很勤奋,每天是部门里带得最早的人,一来就整理大家办公桌上凌乱的报纸和乱放的办公用品,我没事跑的时候他们就坐在我办公桌旁看报纸,我有事跑的时候他们就跟着我一起。
我很喜欢他们,实习生在报社里纯粹是锻炼能力和积累经验,没有任何钱拿,还得自己倒贴生活费,我那时在部门里每月都是前三名,收入不错,就经常在报社外面的一些小餐馆请他们吃饭,他们总感觉不好意思,后来部门安排记者轮流值夜班,该我值班的时候他们也就陪着我一起。有了小史和小崔的陪伴,我多了很多快乐,也就不那么苦想兵哥,直到有天再次在qq上遇到他。
那天下午五点过,我在部门写完稿不久,就接到了一个读大学时跟我关系很好的同学的电话,一听还真是惊喜,原来他应聘到了我们报社,正在编委办交档案资料,过两天就到岗。我们自从大学毕业后就很难见到,现在这样的喜事自然要好好庆祝一番。于是我提议请他去外面吃顿火锅。
那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我们喝了不少白酒,也聊了不少,都是谈各自的近况,实习生小史和小崔开始一直陪着,后来热线部值班记者给我打电话,让去采访一个突发的小车祸,他们俩就主动替我去了。吃完饭我和老同学告别回到了部门里,等两个实习生回来好给他们改稿,我打开电脑登陆qq后,发现兵哥在线。
“还没下班啊,吃饭了没?”他问我。我把和老同学聚会的事告诉了他。
“今天案子有了重大进展,我和昆明军区的几个同事也在外面庆祝了一番,喝的白酒,还喝得有点多,这不,刚回来,才上qq。”真是巧合,他竟然也和我一样喝多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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