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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他去了一家麦当劳。虽然在这个城市,他还没去过这里面,只见他一进去,就用好奇的眼神四处打量。我替他点了一份套餐。一开始都无语。
为了打开话匣子,我问道:“你几年级了?”
”初二”
“你叫小丹?”
他点了点头。
“好吧,现在是我欠你,以后你有什么事,谁再欺负你,你直接来找我。记住了么。”
他听到这些话,突然抬起头来,盯着我,道:“你干点什么不好,你好像也比我大不了多少。你父母会为你这样做伤心的。”
我心道,用得着你教训我么。我却道:“我是一堆垃圾,到哪儿都是一堆垃圾。”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我叫志强,哼,原来爹妈起的,我才不稀罕这个名字呢。”我说道。
“你怎么了?”小丹问我,然后接着说道:“我家里只有我,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得病死了,妈妈跟了别人,我不喜欢那人,那人也不喜欢我,我就跟了奶奶,奶奶很喜欢我。奶奶每天都靠捡破烂来养我,唉,奶奶很希望我考上大学,我会努力的。”
”我说,你还好,还有个疼你的奶奶。而我到哪儿只是垃圾,只会给别人惹麻烦。”我呵呵傻笑几声。
他盯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不,你不是垃圾。”
我没理他,他继续说道:“我也不是垃圾,原来那个人也骂我垃圾,可奶奶说不是,都是小孩子,怎么会是呢,我信奶奶的话。我见别的同学都有自行车,那天我和奶奶在街上走着,有帮子同学骑车路过,我多看了几眼,回家就发了脾气,奶奶哭了。后来就给我买了这辆车。”
这下,我到有几分惭愧了,我道:“好吧,以后你就是我的兄弟了,如果你看得起我的话,有什么事找我就行了。”他笑了。
后来,我找了好多的工作,在酒吧当waiter,当搬运工,守宾馆的大门,还有刷盘子,建筑,好多,为了生存。在这同时,我也经常跑去小丹家,很快就和小丹一家混熟了。奶奶对我很好,她知道我工作了,也经常劝我。小丹是个很懂事的孩子,话很少,经常帮着奶奶做事。学习成绩很不错,我一直就把他当作我不同的朋友。每次我领到一笔钱的时候,都去小丹家。把钱一部分给奶奶,其实那些钱少得可怜,奶奶却很开心,还道,只要我来就行,不用带东西了。
在那段日子里,我还在和黑帮的那堆兄弟混在一起,每次打斗的时候,我总是显得不要命,我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也许打架本身就有种快感。这样几年后,我也是那一片小有名气的人了。而每次一个人心情很不好,或寂寞的时候,我就会跑到小丹家里。我知道尽管那里不是我的家,可我还是愿意去。小丹的成绩一向不错,很快,高中毕业考上了一所重点大学。
接到通知的那天,奶奶哭了。我特别高兴,叫了几个弟兄到一起为小丹庆祝。我们在一起大吃大喝。我拍着小丹的肩膀道:“看,看,这是我兄弟。考上重点大学了。大学生,嘿嘿。”
那晚,我们都喝了个盯酩烂醉。后来小丹说那是他第一次喝酒。小丹走的前一天晚上。气氛有点沉重。我们来到了那个街心花园。
他话还是不多。低着头道:“强哥,奶奶就托付给你了,我会边打工边赚钱的。”
我道:“小丹,你考大学可不容易,也为哥哥挣了口气。若是记得你强哥,你就好好的学习,不用奶奶,强哥供你上大学。”说着,我拍了拍他的肩。
“强哥,唉……强哥,你做点正事吧,别再胡闹了。”小丹道。
我笑道:“你读好你的书就行了,你怎知强哥是在胡闹。强哥是一堆垃圾,呵呵,能活下去就行了。”
小丹望着我道:“不,你不是垃圾。”我微笑着摇了摇头。
小丹又道:“至少我认为你不是垃圾,强哥,你要保重你自己,小丹为你担心呢。”
这话听着很温暖,我眼睛有点湿润了,也没再说什么。
我们有沉默了一会儿,小丹忽然道:“强哥,还记得你曾经给我的那个耳光么?”
我一楞,笑道:“嘿嘿,你还记得那个耳光呀?”他低下头笑了笑。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我还是别人的小弟。想想也是有点惊心动魄。我和一群特别颓废的人混到了一起。我们每天夜里玩得很深。每天几乎都先是喝酒。然后骑着摩托在大街上狂欢。终于什么样的新鲜玩意儿都让我们玩了。终于一天,老大说道,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一种新鲜玩意儿。我们都有点好奇,跟着老大来到一个角落,每人都发了一根烟。然后法一个锡箔,上面撒了一种白白的粉末。这是毒品,四号海洛因!!
我当时就意识到了。心下正是慌乱,老大道,这种东西很过瘾,吸了后飘飘欲仙,要什么就有什么。好多人对于这种东西认识的还浅,不知道是什么。我只是害怕,心想,完了,今天恐怕要栽在这里了。幸好,我只是个小弟还不怎么引人注意。他们中间其实也有那种已经上瘾的人,大家都在吸,谁也顾不得谁了。我心下害怕,只是点了根烟,偷偷的吸,也不赶往肚子里吞,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我就跑了出去。我一气跑到了小丹家里,那时候小丹已经睡了,我把他叫了起来,大概的跟他说了一下。他惊异的望着我,道:“早就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别和那些人在一起混了。你看,出事了吧。”当下也没再说什么,我就在那儿睡了一夜。
其实,出事才是第二天,我一跑就被发觉了,自然惹怒了那帮人,我和老大吵了一架,更惹怒了那帮人,好在和我在一起玩的人不止他们那些。所以没惹什么大麻烦。只是有时候会遇到他们的追拦,而小丹却为我很担心。其实比这惊险之事,我都遇到过。小丹那段时间,却就经常去找我。一天我们正在一起走着,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堵了一帮子人。我当时就暗叫不好,如果我一个人的话自然可以应付,但是现在却多了一个小丹,我真是没办法了。我拉着小丹连忙道,“快跑!” 那帮人也追了上来,我冲了过去,一脚揣翻几个人,找了个突破口,拉着他跑了,这次倒真吓到了他。回去后,他还气喘吁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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