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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姐!小玉又口齿清楚地叫了一句。玉米卷那只手停在半空是抬也不是,落也不是,啪的一下竟然结结实实打在自己的脸上去了:啊哟,使玉妹妹,瞧瞧老姐姐这双活该沤烂的花眼!连妹妹都没认出来——我说小雨,你们几个还死在地上遭奸哪,还不过来见你玉姨!
小玉扑哧乐了:少来了,难道我很老吗,我还没你们年记大,叫什么玉姨!叫我小玉就行了——哎那个叫小雨的过来,刚才姐姐摔疼你了阿,向你陪个不是!
秀姐极其世故地打了个哈哈:啊哟,玉妹妹这是给她们几个长长眼,这几个女孩子都一个比一个没眼色我正发愁呢,你这正好帮了老姐姐的忙啦。要说阿,也有玉妹妹的不是!
小玉一扬眉:怎么又是我的不是了呢!你倒是说说看!
秀姐一双市侩精明的眼睛盯住小玉的脸,似乎就等小玉这样问。小玉刚问完,她就一根食指轻轻戳到小玉的额角上去:
当然有妹妹的不是!玉妹妹自个儿假清高地成年累月鳖在那个劳什子农场,也不来看看姐姐,你说都多长时间你没有来了,我这里的女孩子都换了好几批了,现在莫说孩子们,就是连老姐姐都快认不得你了,这可不怪你?再加上你又苗条这么多
得了老骚货,哄起人高兴来还是一套一套的!小玉笑骂。秀姐趁着小玉高兴便顺竿爬猴:玉妹妹进去歇会儿吧,外头恁球热!
小玉当仁不让地说是要进去看看的。然后她朝下面喊,威威宁宁你们先去酒吧,我和玉宁进去坐会儿!随即小玉向我招手:
玉宁过来,姐要送你几件像样的衣服。
17.长发不再
你替我拔下又一把的白发
我才发现你已经不再长发飘飘
你用凄楚的眼神告诉我
没人呵护它
你也不会,不再会。
抚着你短短的发茬,我就哭了
在去见苏菲之前,我步行回了趟南关的租的院子。
一路上白花花的阳光,白花花的残雪,白花花的往来的行人的脸色,很陌生。
感觉自己像个没有感情、没有思想的一具走肉行尸。从忙碌的城市中央穿过,看过了这些和我没有关系的生活。
到了小院,立东正坐在半尺高的门槛上抽闷烟,见我进来,他将烟头摁灭在鞋底。
我问欢欢怎么样了,他说挺好的,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早上领她去吃点早点,她还商量着要上学呢。我问现在她人呢,他说刚睡下,看了一上午的英语课本。
我进去看看被窝里的欢欢,白净的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的红晕,一把长发黑黑地摊开在枕上,眉毛又尖又蹙,却没了以往的凝在眉角的愁恼哀怨。
立东说你出来我跟你说点事。我问啥事儿,他说你只管出来嘛。
站在门外,立东咽了口唾沫说:我觉得欢欢不是真疯。
什么!我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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