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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是挺生气的,你说一小受不老实在家相夫教子,出什么风头,我一赌气,差点去酒吧跳脱衣舞。
后来人家又说了,两个人的生活自然得一起努力,能者多劳,还下了最后通牒,要是我去酒吧,他就不做我小受了。
没办法,我也只好作罢。但是现在回忆起来,萧云说那番伟大言论的时候,脸上带着的分明是“要靠你还不饿死我”的表情。
一句话,悔不当初啊!
不到六点半,收拾好店面准备打烊,此后再有人要买东西,就得去学校超市了。这个时间,同学们都陆续到图书馆占地上晚自习去了,教学楼里只有我们二年三班和几个导向室还亮着灯。
我偷偷从后门往里看,萧云正一本正经地站在讲台上说着什么,底下的人各个表情还挺认真,我心想萧云啊,这届联考你又要立大功了。
我眼尖地瞄到最后排还有个位置,于是踮着脚坐了过去。反正离下课还有一段时间,暂且听听也无妨。萧云的课是在下午放学后的一个半小时,收费大概是每人五十。
装模作样地拿出书本,我看人家都低头在写着什么,只有我像一长尾巴猴似的左右乱窜。你还别说我故意引起萧云的注意,谁敢这么说我踢谁!
我眼睛转了一圈,原来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认真的,我斜前边就有一位,人家抬头看他也抬头看,人家低头写他还抬头看。我心想这厮有点意思,再仔细一看,我慌了。
陆文哲!这不我们隔壁班的风骚人物吗?
他就是成绩永远排在我的萧云前面的那个,也就是年级第一。听说现在还当选了学生会主席,家里“十佳”“三好”“优秀”的奖状,就跟卫生纸似的一打一打的。
你说学习好也就罢了,体育文娱还样样要争,就连校刊上十大校草也有他一位。靠,这上帝怎么就这么不公平啊!
等等!他来这儿干吗?既然学习都那么优秀了……难不成有钱没出花了?
我很快否定这个想法,因为我的小受实在比钱要有魅力多了。瞧他那副色急的嘴脸,分明是冲着萧云来的。不行,我得教训一下这厮!
我气势汹汹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刚撸起一只袖子,只听前方一声暴喝。
“高征,你干什么呢!”
萧云这一声吼,全体同志的目光全都集中到我身上。维持了三秒,接着哄堂大笑。
“高征接老婆来啦?甜蜜啊!”
“高征,还不来个热烈的拥吻?我们好期待啊!!”某同人女的尖叫。
“高征,脸怎么红了?”
“天冷涂得腊!”
**我心说什么年代了还智取威虎山呢!你们这帮猴宰子给我记住了,此仇不报非高征。
“去去去,有你们什么事啊凑什么热闹!”哪里有地缝?老鼠洞我也可以将就。
只见萧云怒发冲冠,指着门口气急败坏地嚷道:“高征,这里有你什么事?出去!”
我当时就愣了,萧云你是我什么人啊,你不帮我反倒让我出去?
二话没说,我抄起书包大步流星地就冲出了教室。
我没有回家,而是在操场上转起了圈。秋天的风一吹,更显得四下空旷寂寥。我心里这叫一个委屈啊!
要不是担心你,我会抽疯似地跑到教室找你?
要不是怕你被别人抢走,我会二百五似的要跟陆文哲算账?
要不是喜欢你,我会像个猴子似的让全校参观、逗着玩儿?
萧云,你太让我寒心了!
老妈呀老妈,你可没跟我说当同志这么难受啊!
转着转着,已经上了街。学校离我家不远,这条路走的那叫一个长啊。路漫漫其修远兮……
好不容易走到了家门口,家里的灯亮着,萧云已经回来了。
拿钥匙开了门,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声,我回来了。心想也不知道说给谁听。
家里很静,静得仿佛没有人息。萧云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视,电视正播放着蜡笔小新,却被静了音。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不想理他,但心中又担心他还没吃饭。我便坐到他旁边,一言不发。
空气越发凝重了,压迫得我浑身出了汗,我偷偷看了一眼萧云,他的脸色也变得铁青。要是再没有声音,我们都会被憋死。
“喂,你,你小心那个陆文哲。他他,他对你不怀好意。”
我说完就起身往卧室走,刚打开卧室的门,就听萧云冷冷地说:“要是我不呢?”
不?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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