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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个大懒觉起来,听到有人敲门。
谁呀?我喊。
送水的。
送什么水?我迷迷糊糊开了门。来人还没看清,就觉得头上一阵剧痛,有什么流下来漫过了我的眼睛,红色的,而且带着血腥……这是多久了啊?怎么老是乎乎的。我在做梦吗?怎么还是不醒啊。
啊!疼!浑身酸软。我想起来了,有人把我瓢儿开了,妈的,说句我偶像周润发说的话,我最讨厌别人动我的头!英雄都讨厌别人动他的头!你奶奶的,别让我逮到,不然把你们丫的脑袋当泡踩!!!
谁说话呢?
“你有什么权利隐瞒我们迟愿受伤的事儿?我们是他的亲人,你算是什么?这么大的事儿你连个气儿都不吭一声,我家小愿要是出什么事!你承担得起吗?!什么东西你!”这话音儿像迟欣。
我想睁开眼,可还是一片漆黑。
“说话啊!杵着就行了?!瞧你那样儿!少教育!这社会怎么沦落成这样了,迟愿也是,玩什么不好,玩这个!说你不要脸不过份吧?有点脸皮的也做不出这种事儿!”
嘿迟欣还来劲了,越说越难听,不用说,肯定是对着许然。睁眼啊,迟愿,帮许然啊!
“姐……”
“别介!您可千万别这么叫,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我没有你们的联系方式。徐冉姐,我也联络不上,不是不想通知你们。”
“哼!”
“欣,别跟他多说了。让他出去!”这听起来像我老娘。
“去!出去!”迟欣的声音又传来。“说你呢,听见没有啊!”
“我不走。”
“你怎么那么没皮没脸呢?”
“姐!大家都是人,我没招你没惹你的,你干吗这么说我?我没杀人放火,没有干缺德的事儿,你凭什么这么损我?!”
“嘿!你还不缺德呢?伤风败俗的事儿你干尽了!没招我没惹我?你知道我和我妈多伤心?我家就迟愿这么一个男孩,要怪就怪他好玩儿,被你这种不要脸的人勾引!”
“你用的词儿倒是怪!勾引?我们只是互相喜欢而已。”
“真恶心,两个男人,互相喜欢,笑话!”
“你理解不了的事儿,别乱用形容词!”
我急啊,急死了,这他*的脑袋怎么这么沉,睁个眼怎么这么难?
我使足全劲儿,随着‘啪’地一声响,我终于看到了站在眼前的大家。迟欣正怒目圆睁地盯着许然,手还微张着垂在身体一侧,我老娘也是一脸寒气地看着他,他站在离我远远的当地,一动不动,忽然看到了我,他笑着扑过来。
迟愿!你醒啦?他满脸的惊喜,还有一个清晰的红色五指掺,眼眶有一丝红,可是眼睛是弯弯的,都是喜悦。
我心下一痛!
小愿!我姐过来,把他巴拉开。接着老太太地脸更加近地出现在我面前。
我想穿过他们看到许然,可是,眼前被他们挡得死死的。
小愿!还疼不疼?感觉怎么样?迟欣一句句地问。
我说,迟欣,你丫有病吧?嘴怎么那么毒?吃砒霜啦?
迟欣立刻换了一张脸,从贤妻良母状变成了母夜叉。毒?我这还给他留面子呢!
你他*的还知道面子呢?
你怎么着?起来打我?她捅我一下。我啊的一声,原来,身上也有伤。
欣!怎么动他,他刚醒过来。老太太心疼地说。
您就护犊子吧!他今天这流氓行径都是你护出来的。您看着,要是爸知道了,非气死急死不可。您就守着这个儿子吧你!哼!
她转身就走,病房的门‘哐’地一声被摔地又弹开了。
我看到了许然的脸,他正专心致志地看着我。
我想跟我妈说两句话,一转头,发现她正吧嗒吧嗒掉眼泪。
您这是干什么呀!
小愿,我养你这么大不容易啊,你怎么这么不让我省心啊?
唉……您哭什么,我又没怎么样。
没怎么样?你看看你,差点就见阎王去了。你爸我都没敢告诉,你要是醒不过来,我看咱们三口命老天都得要了去。
哪那么严重。
老太太哭得欲罢不能。我除了说别哭了,什么也说不出,我心里是说不出的憋闷和难受。抬头看着许然,他看着我那哭泣的妈,一动不动。
我慢慢撑起身子,有些费劲,他过来把我扶起来说,别动,小心牵动伤口。
我妈突然抬起头,对着许然说,你出去,我有话跟我儿子说。
妈……我刚要说话,许然按了我一下,指了指楼下,然后走了出去。
迟愿!我妈带着泪痕的脸严肃地说。你能答应妈一件让妈死能瞑目的事儿吗?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我说,不能。
你真是浑啊。妈的声都颤抖了。
妈。喜欢个男的,真的是这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吗?他是个好人,我喜欢上个好人,就这么不能容啊?!
你这就把全家都扔了?
我要是能扔你们,我说这么多干吗啊?
小愿。妈求你了。
妈!我求你得了。
作孽啊……
妈走了,我慵懒地靠在枕头上,无尽地烦躁和惆怅向我袭来。这事儿,就不能顺点?我和许然,从头到尾,就没过一天安生日子!
他去哪儿了他,还不回来。
“吃水果么?不行,得先问问医生你能不能吃水果。”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我抬头说,干吗去了?
买水果。
知道谁打我的吗?
入室抢劫的,你脑袋上挨了一棍子,据说还拼命抵抗,接着折了两根肋骨。你得点算点算,丢了多少钱。
入我家室,真他*的活腻了!
你说也巧,一直赖在我那儿也没人去你家抢劫,你刚回去一个晚上,就出事儿了。
他忙忙叨叨地把水果往柜子里塞,没事人儿似的。
许然!
啊?
难受么?
我盯着他,他歪头看着我。随即说,难受。
别跟女的一般见识。
不会的。他说。不过,要换别人我可能真要动手了。
迟愿。
啊?
你难受吗?
难受。头疼,憋气。
不是身体,心里,难受吗?
我没说话,但觉得窒息。
还能坚持吗?
能。
他对着我笑,说,迟愿,你爱喝骨头汤吗?我也给你煮点儿吧?
不爱喝。你程晖哥爱喝的,我就不爱喝。
那你有什么要求?
我想想……哎,你干吗呢?不是要给我准备吃的么?你怎么躺沙发上了?
我两天两夜没睡了,先睡会儿,你先想想。
我和小王八共处一室,隔着远远地空气,希望他可以暂时放下一切,我也希望忘掉一切,可我忘不了。眼前是老娘老姐的脸,我要说再心狠点儿就好了,不用太狠,能抛开家庭亲情就成!我做了一个恶梦,梦见我疯了,把我爸,我妈还有迟欣都给杀了,杀得那叫一个血乎。然后我就后悔了,三个人都没有闭眼。这时,许然走过来说,你坚持地住吗?他手里也拿了一把刀!
我醒了的时候,出了一身大汗,把衣服都弄得湿透了。我心存恐惧,却欲哭无泪。以至于许然进来的时候,我还把他的影子和梦境中的混为一体以为我为了他杀了人。大概我脸色过于难看,他紧张地说,怎么了迟愿?
没事。我尽量让自己平静。
身上不舒服?还是做恶梦了?
恶梦。
梦见什么了。
杀人了。
瞅瞅你,梦里头也发彪。他笑。
我低喘着,胸口起伏不定,脸上虚汗连连,心跳不止,头疼不已。我闭上眼睛说,我累了,再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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