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哥站在那里,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好像进入冥想状态。不一会儿,麟哥真的勃起了。他开始急促的呼吸,不断的呻吟,然后捏住自己的双乳轻轻揉着,他的阳物变得血脉愤张,真的抽搐了一下,开始射精。霆如果不是亲眼目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这次真的目瞪口呆了。谷洪涛看着霆,一脸的窃窃私笑的样子,却转身从卫生间取出一条毛巾来,蘸着水,清理麟哥射在地上的精液。而麟哥此时已然冷却下来,把顺着前额垂下的头发理向脑后,大大方方的冲着霆嫣然一笑:“见笑了。”他回过身去,开始穿衣服,“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可能,我记得有一个朋友,他是广西那个穷乡僻壤来的,他幻想着天安门多么多么伟大壮观,可我陪他到北京后,他竟然吃惊地说:”啊,天安门怎么才这么小呀?和我想象中的相差太远了。‘“
麟哥穿好衣服,往床上一躺,斜睨着霆若有所思的尴尬表情,继续说:“知道吗?人对于不是自己亲自经历的事情,只能凭借自己从外界总结出来的经验和印象,来判断或是想象。在五六十年代,都有秘密活动的
同性恋。在当时社会,对
同性恋认为是遥不可及的事情。法律上有流氓罪和鸡奸罪的依据,可以对
同性恋判刑。那样的年代,还不是照样有
同性恋情发生过吗?”谷洪涛倒了一杯水给麟哥,麟哥接过来,放在茶几上。继续说:“你说,你知道流离失所的感受吗?知道生命随时受到威胁的感受吗?你不知道,也根本无法体会。可是如果你现在不是在中国,而是在南联盟呢?是在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呢?你能告诉我死的感受吗?你不能。因为没有一个死人告诉过我们,死的感受和死后的境界。所以我们幻想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来吓唬自己。而从在内心中又总是固执地认为,我还离死早得很呢。可你见过几千年来一直生活到现在而不死的人吗?我们谁都逃不了一死的。谁又能预知自己的死期呢?美国总统可能是这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了,可他也去迷信预言家们的鬼话,因为他不能预知自己的生死和未来,又怎么能够领导好一个国家呢?没有什么制度是完整的,无懈可击的。我们MB的存在,而且存在于此时此地,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麟哥再次笑了起来,对霆说:“任何一件事情,听到和看到、以及亲自去经历,感受会有不同的。我经历过了,你没有经历过,你的不相信是有情可原的。就像一天到晚站在弄口摆小摊卖酱油的老太太,永远不能了解陈希同的生活有多腐败是一样的。这个世界太大了,什么事情都会有的,我也一样,还有多没有去经历的。对于那些新鲜的事物,我也还是井底之蛙。生活很美好,我们还年轻,不要放弃机会。好好生活,要对得起自己,及时行乐吧。呵呵……你回去吧,好好想一想,如果愿意尝试一下,就告诉小谷,可以来找我。如果你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就认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吗?”
霆不知道该有什么表示,在看完麟哥的精彩表演和富有哲理的演说后,他感觉自己对这个原本熟悉的世界越来越不了解了。他想不通,像麟哥这样的人,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又不缺钱,做什么不行呢?问么偏偏要做MB呢?他实在是不了解麟哥的想法。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钱吗?听麟哥的言谈话语,绝对不是没有眼光的势利小人,而更象是一个陶醉于学说和自己灵魂的哲学家。可是他竟然对这个世界做出这样的判断,并且选择了这样的生活方式。最值得一问的是,他还会有真实的感情吗?如果真的有一天,失去了一切真实的感情,世界会成为什么样子呢?人们在生了病的时候,会对所谓的专家和教授产生迷信,而在日常生活中,人们会对成功和杰出的人产生迷信。这就是人类思想中的一个怪圈。好像很少有人在冲破这个怪圈之后,还能找到另外可以遵循的道路。麟哥是一个在各方面都杰出的人,他的一番话和所作所为,不可能对霆没有影响和触动。
三天后,霆再次找到谷洪涛,要见麟哥。谷洪涛笑了:“麟哥早就料到了,最多三天,你准能过来。好吧,跟我来。”这次,霆在一间咖啡屋见到了麟哥,见到麟哥的霆,很有些不好意思。麟哥的穿着非常高贵而大方,一点都不妖气或过分。一件高翻领的浅灰色羊毛衫,外面是立领的,带裘皮出锋的半大衣。他还是那样落落大方,最特殊的是他那特有的
男性魅力,和霆在深圳见到的那些或多或少都有些娘娘腔的MB真是天渊之别。微笑着的麟哥对霆说:“你来了,坐吧。随你的便,喝点什么吧?不用不好意思,也不用太心急。你需要了解这个圈子,再作决定。而且,我也要了解你。这样才能排除所有的心理障碍,你才能做得更出色。”
他把一张单子递过来,那是一张烫金花纹、装饰十分漂亮的酒水单子。霆很随便地对尾随而来的
服务生:“苏打水就好。”谷洪涛也扬着眉毛:“汤淋水。”
服务生走了,霆环视着装饰得眼花缭乱的欧式风格的小包房,还有温柔轻快的背景音乐在回响。凤尾竹和龟背竹等绿色植物,给这间酒吧增添着些许静谧温馨的气氛。有关迎接圣诞的宣传招贴已经出现在酒吧的窗子上。麟哥静静地看着霆的每一个眼神和动作。谷洪涛兀自没完没了的装傻充愣,抱住桌子上的玉米花和瓜子大咂特啖。对麟哥和霆的一切,假装根本没看见。谁都没有说话,好象心还没有定下来,有些事情还没有结束一样。
服务生端来了饮料,轻手轻脚地关上了包房的门,这下大家都松了口气,气氛开始活跃起来。谷洪涛端起杯子,迎着光线,检查杯子里的饮料的色彩。然后从吸管里轻轻地啜饮着。霆脑子里一片混乱,心不在焉地晃着交叉着的两条腿。麟哥用小银勺慢慢搅动着加了糖和牛奶的一杯咖啡。
麟哥看着杯中泛着泡沫的咖啡诱人的迷幻色彩,歪着头:“穆霆,你心里是不是放不下什么人?能告诉我吗?”霆被麟哥言中心事,偷偷看了一眼麟哥,点点头:“嗯,我就是想问问麟哥,这件事情。”麟哥说:“好吧,告诉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霆很动情的讲述了我的身世和与霆邂逅、相爱的事情。麟哥一直在很用心的听着,但是态度上不做任何表示。直到霆讲完了所有的话,麟哥才用双手搓了搓脸,然后双手对搓了几下,十指交叉着放在膝盖上,用听上去冷冰冰的,好像发自一个黑暗又深不见底的裂隙中的声音说:“很让人羡慕,真的。我从来没有碰到过对我动过真情的人。他们对我的欲望是原始的本能,这就决定了,他们只是在追寻刺激,在他们认为应该付出的代价之外,不会投入任何情感,也不会对他们自己的生活带来任何改变。这就是money boy 的本质!我们不能够有真实的情感。即使你很爱一个人的时候……”麟哥帅气的眉梢和迷人的眼睛在伤情的时候更能够打动人。他的忧伤、愤怒、哀怨的眼神都隐藏在对一切都毫不在乎,甚至是嘲笑世界的表情里,“慕霆,恕我直言,你们不会长久的。”麟哥贸然冒出一句这样的话。这句话一下子钻进了霆的内心,言中了一直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隐忧,他完全被击垮了。他突然好像不顾一切的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他激动得站起来:“不!这不可能!我们有感情,我们相互体贴、理解、包容对方,我们和别人不同的,我们能够长久!”
谷洪涛赶快拉住霆:“你安静点,这是什么地方?不要当这里是渔场,我们可不想斯文扫地!”霆混乱到了极点,不知所措地开始发抖。麟哥的声音还是那样冰冷而不近人情:“你坐下吧,看看我说的对不对,这不正是你来找我的原因吗?你不想搞清楚你自己的、或者说是你们的未来吗?”霆突然间失去了一切情感似的,微笑了,这也许是他做MB时留下的永远不能愈合的创伤和无法摆脱的阴影所致。他似乎找到了那种玩弄自己情感之后的快感。这也许也是一种经受刺激之后形成的受虐倾向吧?霆甚至有些兴奋了,他坐下:“说说看吧?我这是怎么了?”麟哥还是一如既往,没有情感似的:“首先,你自己知道你配不上他,对吗?”麟哥看着霆的眼睛,而霆却没有任何表示。麟哥说:“不要告诉我错了,我从你的话语里已经知道了。你自卑!为什么?”麟哥突然改变了说话的语气和方式,用很快而又很清楚的,近乎播音腔的声调说:“哈哈哈哈!因为你穷!并不是你没有能力,并不是你面貌丑陋。你做男妓任人践踏,永远都不能翻身,仅仅是因为你和你的
爱人之间存在着穷与富的差距!”他稍微停了停,又说:“他是经理,你是男婊子!他可以对你颐指气使,尽情享受;你呢?必须听他摆布。他和你的
关系,完全是一种巧合。不是你对他的选择,而是他想找发泄对象时的阴差阳错。只不过他没有到店里来,像菜市场上挑选活鸡鲜鱼一样来决定你的被宠幸机会!所以没有给你先入为主的恶劣印象罢了。就算是他在性爱上是被动的,很照顾你的感受,也无济于事!因为他花钱找挨操是他天生就下贱!那是他想要的,不是出于对你的感情。”霆死死盯住麟哥的脸,表情愤怒得变得扭曲,而近乎一种残酷!霆的胸部急速地起伏着,好像一座正在酝酿爆发的活火山。麟哥做出一副纯洁而无辜的表情,欣赏着霆的愤怒,然后他笑了:“这是你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了。”
霆尽量平息着自己的感情,麟哥则不管不顾霆的感受:“我还要说下去的,你不想听了,就告诉我,我会离开的。”麟哥啜了很小的一口咖啡,在嘴里仔细地品味着,他清了一下嗓子:“第二,你是真实地爱上了他。我能看得出,可是这使你更加难以自拔。你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曾经做过money boy的经历就象是一个不知什么时候会爆炸的定时炸弹,你寝食难安,不愿面对,是吗?你总觉得自己理亏,面对他的时候总有弱势心理,可是你又在不断用感情的纯洁性欺骗自己。你自认为自己对他的爱是没有理由和依据的,不是图他的钱和其它的什么。可是你又错了,他也很相貌出众,而且年轻有为,这不都是你心仪的地方吗?你为什么不去爱那些老富翁?他也同样很有钱,哈哈!并不是有钱的你就都能爱得起来,你不爱老富翁,那是因为他老了,他不年轻漂亮了,他不像你的
爱人那样可以打动你的心。你还能说你的爱是纯洁的吗?其实是你需要他!对吗?”
“还有,你很害怕失去你的
爱人,你在努力地寻找心理平衡。可你心中一直对他和你之间的
爱情无法确认其真实性。也许是爱来得太突然?也许是幸福降临得太轻易?不!你还根本不了解自己。你害怕他对你还是像对待一个money boy一样,就算现在对你再好,也难保有一天他对你失去兴趣而离开你,是吗?你不敢想象那样的事情发生,你永远做不好那样的心理准备。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勇气面对你自己!哦!所以,你就用他对你做的每一件事情安慰自己。强迫自己去保留一点可怜的,也许对他毫无价值的所谓
爱情信仰!他能找你,一个money boy,就不能找比你更出色的money boy吗?他的经济实力会越来越强的,能够受他支配的东西也越来越多,而你靠什么留住他?
爱情的信仰吗?你自己不觉得苍白吗?一旦你一直害怕的事情发生了,而你又一直把他当成你现在唯一的
爱人,那你将再一次面对好像失去母亲一样的痛苦。唯一不同的是,你会败得更惨,因为你身边不会再有一个人把你捡起来,陪你分享快乐和承担痛苦了。我说得对吗?矛盾和危机感!每一个Gay都有的心理,尤其是像你这样漂亮的Gay money boy开始危险的恋爱的时候。你还到渔场去是为什么?你不是有
爱情的信仰吗?”
霆呆呆地听着这彻入骨髓的话,良久无语。最后,霆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麟哥,那你认为我该怎么办?”麟哥的语气又一次平静下来,平静得像死神一样:“好好爱他!”霆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我怎么爱他?”麟哥笑了:“你一直在爱他,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弄错了吧?”霆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麟哥的话。麟哥又笑了,这次是那种满足而又充满快感的笑:“知道吗?他对你做的,已经很难得了,这样的
爱情,真的很难得。我也曾经梦想去拥有,可是我没有得到这种机会。你在床上不是主动吗?怎么下了床就变了?主动些吧,把握自己的命运。也许有机会留住这段
爱情。”霆一脸的疑惑,不明就里地看着麟哥。麟哥只好再次主动:“好吧,我告诉你,我要是你,就加入我们的团体。不用很多,三年之后,你毕业的时候,也是几百万身价的人了,可以和你的
爱人平起平坐了。说不定你还能帮他一把。这样,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对你不会有什么损失的。他也永远不会知道,你说你买彩票中奖了,或是迟一两年,也办一个自己的公司,不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吗?”
霆一下子明白了,原来麟哥是想劝他继续作MB,霆本能地反感着,可是面对麟哥的分析,他也迷失了、茫然了。时间在彼此的沉默和心理较量中过去,霆艰难地说:“我想再想想。”麟哥好像还是那样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地轻轻耸了耸肩:“好,小谷送你霆哥回去,”然后对霆迷人地微笑了一下:“我也还要到店里去,不能太晚了。所以,我先走,这里有我的贵宾卡,不用结账,是充值的。你们可以再玩儿一会儿的,晚上有好节目呦!”他起身,整理好衣服,从包里拿了汽车钥匙,打开包房的门,指着大厅里的一架象棺木般悲怆和深沉的黑色的三角钢琴:“这里有一个音乐学院的男孩子,晚上来弹琴。弹得很好,我喜欢,有时间也来听。”他回头看着霆说:“你好好想想吧,没有人勉强你。但是你真的该好好想想了。再见!”他英姿矫健的身姿,在礼貌得体的回答
服务生的问候下,显得那么具足威仪,谦逊平和。霆呆呆地望着他消失在门口……
又过了一个星期,痛苦和彷徨过了的霆,终于有所决定了。他再次找到了麟哥,答应加入这个酒吧的MB的行列。麟哥很严肃地把他带到一间小卖店,说给他介绍两个人认识。小卖店里有一个矮矮个子、皮肤很白净的老太太,见到麟哥,就用地道的上海话招呼:“阿麟,找三叔吗?明天来啦,他和陆磊出门了,还是我自己照顾生意。”麟哥说:“阿婆,不用你管了,他们答应我了,一会儿回来的。”老太太听了,点点头,没说什么。把那部沾满油泥的肮脏的公用电话沿着窗口放好,继续打理她的货。但是,她还是好奇的回过头来打量跟在麟哥后面的霆。麟哥带霆从小卖店后面的小门进到一间极普通的民居。那是一座旧楼房的一层,前面阳台改装成了小卖店,后面的一间屋子成了库房,但是原来的大门被封住了,原来狭小的客厅,放了一张大床,有两个人的被褥,收拾得还算整齐。另外一间原来阴面的卧室,变成了又像办公室、又像会客厅的地方。临窗放着两张桌子,都很破旧了。里面的角落里放了一个柜子。靠门这边放了一个三座的沙发。麟哥和霆就坐在沙发上等。还没有十分钟,就听见外面的阿婆和两个
男人打招呼:“阿呀!你们回来了,阿麟带了一个人在里面等你们的,你们又在搞什么名堂吗?”一个
男人说:“妈妈,不要多问!”随后,两个
男人进来了。霆傻了眼,原来就是那天和谷洪涛在酒吧里见面时,一直坐在角落里盯住霆看的那两个人。他们进来很客气的和麟哥打招呼:“阿麟,来了?事情你和他都说清楚了吗?”一个年长一些的人指着霆问。麟哥说:“说清楚了。”那人答应着:“嗯,那走吧?阿麟,你开车来的吗?”麟哥:“是的,你们也坐我的车吧。我可以再把你们送回来,也可以直接到店里。你们看?”那个
男人点点头,起身就走,一行人离开了小店,在弄口,坐上了麟哥的“奥迪”直往老城区插过去。
在一个外表很普通的小照相馆里,霆被要求脱光了全身的衣服,当着摄影师和大家的面,摆着各种淫荡的动作。照片全方位记录了霆所有的隐私。然后又到了一个很僻静的小成衣店,在后院,他们见到一个被称为“大佬”的人,霆在他那里看到了和酒吧合作必须要签订的契约。霆签了一份为期三年的契约,如果做不满的话,赔偿金是一百二十万人民币。而与此同时,我还对所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靠和霆的电话联系,一相情愿地构想着春节和他一起出去旅游的计划。就在那天下午,我还接到霆的电话,快要结束电话的时候,他突然说了一句让我莫名其妙的话。他说:“宇,我爱你!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留住你,和你永远在一起。”当天晚上,霆第一次进入了一个我们以前全然不了解的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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