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其实,在是否真实的把我经历过的SM这些事件,向其他的人,哪怕是最亲密的朋友坦白的这个问题上,我一直很矛盾,但后来还是决定说出来。首先,作为我对与霆之间的那段感情的怀念,应该让这份情感真实一些,因为我想用它来告诉霆,在他离开的这段日子里,所发生的一切都曾经真实、残酷和平淡。其次,我觉得一直以来,我都会向我身边的好朋友讲述我的经历和心情,那我对霆的
爱情为什么就一定要例外呢?我是想让自己最亲密的
爱人和朋友来见证我经历的这段真实的
爱情,任何有意的虚构和美化,制造一个单纯的
爱情故事或者言情小说,但却会造成一种唯美的虚假,是我对霆和我们之间的这段感情的不负责任,也对我自己失去了真实的意义;最后,我想让自己再勇敢些,既然这些都曾经存在和发生了,就不再害怕和逃避,勇敢的面对,也许对我更有好处……
而且,在后来,每当我需要肉体上的痛苦来缓解和压制这来自于内心的痛苦的时候;每当我对霆的思念,让我久悬着的心在得不到下文的期盼下,没着没落的时候;每当我积压和郁闷在内心中的焦虑及悲哀需要宣泄的时候;每当我渴望借助一些仪式或者方法更好的去感觉霆的存在的时候;我都会找到杨晓光。
当然,他对我的虐待和折磨越来越厉害,而我却感觉到越来越不能没有这种感觉了。一旦没有这种感觉,我就会发现霆在我印象中鲜活的记忆正在慢慢褪色,我和霆的距离会逐渐越拉越大,这使我不能容忍自己!我不能容忍自己忘记对霆的
爱情,对霆的怀念。否则,我一但想起霆的母亲那临死前的眼神和嘱托,一想起霆为了爱我而付出一切的努力,我就会有深深的负疚感。难道我这辈子都要欠霆和他母亲的了吗?我永远都还不清了吗?我在极度的痛苦中挣扎,渴望有一天,霆能奇迹般的出现,解救我不得安宁的灵魂。而眼前,我却只能借助杨晓光对我的虐待和惩罚,来使自己的内心得到充实和平静。
甚至到后来,我发现我在接受SM角色的时候,越来越配合,越来越主动。我在进入SM角色的时候,越来越疯狂、下贱和淫荡,也越来越合杨晓光的口味了。其实,我是把霆和我的苦难假想成是一个定数。我多受一些苦,霆就会少遭受一些磨难。我在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时候,内心却安详和快乐。我坚信霆会因为我的受苦,减少了那个苦难的定数的值,而少受些苦。而我为了能让霆少受些苦做些什么,感到由衷的幸福和安慰。
与此同时,每当我接受完杨晓光的虐待之后,就会陷入极度的恐慌。因为我在内心里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越来越不认识自己了,越来越害怕自己甚至是不能够认可自己了。当一个人失去了自己的准确定位和对自己的认可之后,那种恐慌是前所未有过的!然而我却统统经历了。现在想起来,那真的好像是一场笼罩在黑暗下的血色恶梦!
我和杨晓光的事情被圈子里几个朋友知道了,他们平时和我的私交就很好,在发现和面对我浑身上下渔网状交织的伤痕时,他们无不动容。在慨叹我和霆的真情的同时,对我却都放心不下了。他们发动了几乎全部的力量,动用了几乎全部能够想起来的理由,甚至用SM过度而造成伤亡的例子吓唬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想要说服我、阻拦我,不要再和杨晓光玩儿下去了。
我心里什么都明白,也很感激他们。但是在表面上对他们信誓旦旦的承诺,无法抑制我需要赖以维持对霆的
爱情的SM欲望。我感觉好像是已经吞下了钩饵的鱼儿,失去了主宰自己的力量,被一种来自于外部的无形力量推动着。我感觉象是迎着光线,把蛛网看成了闪着七彩光晕的彩虹般向往,一旦投入其中就身不由己、好像等待最后的审判般彷徨的小虫。我好像是已经深深的染上毒瘾,一旦发作就不顾一切的濒死之人。
我一次一次找到杨晓光,一次一次在汗水和泪水交杂之中,奄奄一息的喘息之中,咬牙忍受伤痛之中,呼唤着霆的名字,盼望和祈祷霆的降临……而每当长夜难眠的时候,我都会觉得好丧气。我万万没有想到,原本在人们口中流传着的
爱情的美好感受竟然是这样。为了得到它,我好辛苦,好受伤!可现在这种辛苦和受伤对我来说,也成了一种每每让我感动着的幸福和安慰。
一天,我接到那个在湖北上大学的朋友“黄灿”打来的电话,说有机会来北京,想要来看我。这使我很兴奋。单调乏味的生活缺少新的色彩和生气,“黄灿”的到来,必然会给我的生活带来一点新的希望和乐趣。况且,黄灿和我神交已久,相互了解颇深,我也特别盼望能够和他见上一面。其实我内心有很多困惑的问题,早就想请教他,至少也是一份意见和建议。五月二十六日,我在机场终于见到了那个高高个子却并不漂亮的开朗男孩——黄灿。
一番客套话和接风洗尘之后,我把黄灿带回家。其实我在北京的家并不大,而且是租来的。因为父母都不在北京,所以我就没花钱买房子。既然是租来的,住着舒服就行,我也没有过分的装修,只是很简单的包了一下窗套和门板,阴角和踢角都是很简单的那种红榉木色,麻灰色的陶瓷地板砖,墙面漆用了柔和的乳黄色,这使我感到温暖和安静。黄灿里里外外看着我的小小蜗居,打趣我说:“看看,看看,你还是个老板呢,怎么住成这样?我还以为,多少也得弄个高层公寓住住呢。”我笑着说:“我没钱,你给我钱买公寓?你就是给我,我也不住。那么高,接不着地磁地电的,回头再得个什么疑难杂症的,治都治不好,我找谁去?”我取了饮料给黄灿,黄灿的性格确实开朗,边喝边说:“总是有那么一种人,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
我没心和他闲聊,很快就和他开始谈我现在的状况了。他听得很认真,脸上那活泼开朗的笑也消失的一点痕迹都没有了。他时不时也提几句问题,那声音也和从前电话里的一样凝重而深沉了。看来每一个人都会有几样不同层面的性格吧?我看见黄灿从刚才的活泼开朗,一下子变得如此沉稳老练,甚至是有些忧郁和哀伤,不由得开始为我自己的现状做出种种合乎常理的解释。
“小灿,我觉得我快要疯了,真的。我现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或许我和霆一开始就是一种错误。”我终于把这句一直隐藏心底,连自己都没有勇气正视的问题说了出来。黄灿用牙咬住下嘴唇上的干皮,润湿了以后,一点一点轻轻往下扯。半天才说出话来:“虹(他还保持着称呼我网名的习惯),你现在的受虐倾向,很正常,我完全可以理解。”我被他一开篇的话镇住了,简直无言以对。我心里空空的,几乎成了空白。
黄灿稳稳当当坐在沙发里,面无一点表情地说:“真的,我可以理解。其实SM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说它变态,是因为这些人没有尝试和经历过,或者根本不理解。就像外面的人说
同性恋是变态一样。你不要给自己这么重的压力。在保证自己身体不受伤害的前提下,也无所谓。这其实只是抒发情感和表达爱的方式上存在差异而已。别这么大惊小怪。”
“你看,就算是GAY圈里的人,有几个敢大明大放认可自己的?很少有告诉父母、亲戚、朋友的。在他们眼里,这种
爱情还是没有得到自己的认可,更别提别人了。所以也就不值得让他们为此付出这么多。大家都不把这个当回事,抱着玩儿一玩儿态度的人居多。那一次,我在武汉的聚点,看见两个特别阳光的
帅哥结伴同行,那个圈子里的人立刻引起了兴趣。大家在议论他们是不是
同性恋的时候,从头到尾,我就没有听见一次‘
同性恋’这个词,大家都遮遮掩掩、躲躲闪闪的。他们要是自己认可自己,何必那样?说出来怕什么?就是后来跟踪人家到学校去的那几个‘姥姥’,还不是一样不敢面对这个词?连‘
同性恋’这个词都不敢面对呀!你想想!他们在这个圈子里玩儿了多少年?都还这样呢。”
“GAY圈里,好人少。你相信我的话吧,你可没有我出道时间长,我什么没见过?什么人没玩儿过?象你这么对感情认真的人,我真的是头一次见。你快别再折磨自己了,好好活着吧。实在不痛快了,SM就SM一把,只要心里痛快就行。你这样又想压,又压不住,又想玩儿,又不敢玩儿,玩儿过了,又不认可自己,还后怕。非又一天要出事不可。你快算了吧。”
“要是说起慕霆来的话,我倒觉得,他和你都挺有福气的。你们两个都对对方最少说是动了真情。我不敢说这种真情就能天长地久,这结了婚又离婚的,不多的是吗?那些人都没有动过真情?我不信。没动过真情,
结婚干什么?不过,把话说回来,慕霆能为了你受那份委屈,你能为慕霆受这么多痛苦,真的够意思了……除了现在他没在你身边,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呀?我出道都六年了,还没碰见一个值得让我象你为慕霆这么付出的一个人呢!”
“我一直认为,GAY的恋情,没有一个好下场的,没有一个好结局的。你知道‘貔貅’吗?古文中常常拿它来形容征战沙场的将帅和军士。因为它特别爱吃坏人的心。倒不是它能分得清谁好谁坏,那是因为它喜欢吃人,又喜欢邪恶的味道。我现在一直感觉,冥冥之中的命运之神,也许就饲养一只这样的怪兽:它更喜欢破坏姻缘,也许更喜欢
同性恋的味道?!真是悲哀,这也许就是上苍对我们这种本来就很不幸福的人,更恶毒的、好比催命符般的诅咒吧?我们根本没有能力和这种诅咒抗衡,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厄运和死亡的降临,来解脱被别人认为是不光彩的一生。”
“SM其实也是一种欲望,这和男女之爱、
同性之爱一样。只不过是建立在各自不同的心理基础之上。而这种种的心理基础,都分别有着各自千差万别的生成环境。既然来自于不同的环境,就难免会有不理解,甚至纷争。如果,连面对这种敌视和非议的勇气都没有的话,到还不如禁欲,这样来得更干脆一些。”
“其实,你和慕霆一开始,就没有找对角色。男妓和嫖客的身份带来的压力,一直象幽灵一样伴随着他。说句不好听的话,也许他到死,都会被这个包袱压着。这不光是使他不能、也不敢爱你,恐怕还会让他自己也得不到安宁和解脱。从一开始,你就犯了一个错误。你更应该多和他交流交流思想,克服一些也许只有你能够帮助他克服的心理障碍。显然,如果他没有把你和他放在完全独立和对等的前提条件下,那你们就算爱得再深,也仅仅是一个嫖客和一个男妓所能发生的最危险的
关系和感情。”
“虹,慕霆还能不能回到你的身边,这谁都不知道。但是你要知道保重自己。至少为了霆还能回到你身边的希望,善待自己。你的痛不欲生我可以理解,但你也能够想象霆面对你这体无完肤的身体时,能够有些什么想法呢?人不能总是生活在回忆里,这会让人丧失面对未来的信心,这本身就已经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你是有头脑的人,应该知道怎样去避免它。还是把事情看开些吧。至少为了也深爱着你的慕霆,他也许正在努力,想尽早回到你的身边。去尝试一些别的事物,一些能分散你注意力的事物。会对你有好处的。”
“至于SM,我不能说它的存在是不对的,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它毕竟存在了。但是我觉得,你现在的倾向,根源是你对霆的无法实现的爱,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如果是这样,那就请你在非需要它来排解心情不可的时候,才去做吧。不要让自己陷入得太深,毕竟这不是你的本意和全部生活。其实,SM给我的感觉也很美,我在遇到重大打击或遭遇巨大悲痛的时候,也曾经有想要接受虐待,来排解自己的冲动。只不过,我没有你那样的性格,让你做什么事情,都是那样坚决和彻底!在这一点上,我不如你,也很羡慕你有那么坚固的决心和足够的勇气。我现在越发感到,认识你真的是我的荣幸……”
“你很让我感动,虽然我已经对GAY的恋情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和信心。但我还是最真诚的祝福你,祝福你和慕霆,在不远的将来能够重逢,幸福美满的相守到老。不过,在霆还没有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我希望你能够珍藏这段美好的记忆。让它象种子在白雪下越过寒冷的冬天一样,等到霆回来的时候,就是你们
爱情的春天了。到那时,再让你珍藏的记忆发出新芽来。既躲避了最严酷的季节,又能够盼望到新的希望的来临。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我静静的听完这些话,心里真的有着太多的想法和憧憬。这好像“毕加索”的画一样,那是很多经过切身体验的立体状态下的思想,每一个最精彩的片段的集合。也许这就是“印象派”抽象画作的真谛所在?但至少,我对未来或多或少地燃点起了一点儿星火般的信心,虽然这信心是复燃于一堆快要冰冷的死灰般的腐烂心情之上的。
我哭了。我忽然感觉在生活和工作中,一向要强和刚硬的我,竟然是那么脆弱。我因为黄灿对我内心的准确读解而感动;因为黄灿对我和霆的感情建设性的意见和纲领性的总结而感动;为了我终于能够卸下对欲罢不能的SM深深的恐惧和负罪感而庆幸;为了我主观中一相情愿的对霆归来的盼望而满足。那次和黄灿的谈话,对我的影响很深。甚至一直保持到现在,左右着我的内心。
六月中旬,我大学里的一个师姐,从日本回国。联系到了我。我赶到建国门那边去看她。本以为一定在日本养尊处优的她还是那样年轻漂亮,可见到她的时候我简直快认不出来了。她变得更加成熟和动人了。也许是在日本的生活,让她多少具备了一些日本女人特有的温柔贤淑的气质,所以说话和行动与以前也大大不一样起来。她要我抽时间,陪她去办一件事情。我因为工作原因,就只好约定了周六的上午过来接她。
周六的上午,师姐梁菁打扮得非常素雅,竟然穿了一身浅灰色的绒质运动装。她故作神秘地对我说:“今天,我带你见一个人……”我很少见梁师姐这样神神秘秘地故作姿态,便很好奇地问:“什么人?”师姐说:“走吧,到那里你就知道了。不要问。嘿嘿……”我越发好奇,只好象闷着口的葫芦似的和师姐出发。车一直开到安定门,师姐才说:“黄寺,你知道吗?”我心里纳闷,不知道师姐要干什么?我当然是知道黄寺的。我们现在要去的黄寺又被称为西黄寺,那是乾隆皇帝为当时进京谒见自己的西藏政教领袖,第六世班禅额尔德尼大师在北京修建的行宫。后来第六世班禅大师圆寂在承德避暑山庄外八庙的“须弥宗胜之庙”里。这使乾隆皇帝深为震惊。悲痛之余,将六世班禅大师遗体送回西藏日喀则“扎什伦布寺”建陵之后,又在这座西黄寺内设立了一座汉白玉石雕刻成的涅盘塔,上面还设了铜质镏金的日月宝顶和塔伞。塔内安放了六世班禅大师的一套僧装,并亲自为这座纪念班禅大师功德业绩的衣冠塔命名为“清静化城塔”,显示当时政府和百姓对藏传佛教的虔诚信仰和无比尊崇。
三中全会之后,国家恢复宗教政策,第十世班禅额尔德尼。却吉坚赞大师,在西黄寺设立了“中国藏语系高级佛学院”,旨在培养藏传佛教的高级僧才和活佛大德。直到现在,这里一直云集着藏传佛教的许多教派的活佛和高僧。我还是很久以前,在上大学的时候,和一个信仰藏传佛教的同学去过一次。虽然那时被那种庄严的气氛、神秘的仪式所深深吸引,但还是因为自己
同性恋的
性取向,自觉心中有鬼,肮脏秽陋,甚至是有辱清静、亵渎神灵。所以始终没有涉足其中。
师姐突然问我知不知道那里,我只能说:“知道。”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恐惧,全副精神都紧张起来。师姐这才开始说:“张振宇,我在日本,接触过一些佛教。开始我接触‘日莲宗’,其实和咱们的‘净土宗’是一回事。后来,我在奈良,接触了一个出家师傅,他是学‘密宗’的。我感觉他很神奇,经常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让我很震惊。但是他说,他很崇拜西藏。想有机会到西藏去朝拜。他说他们日本的‘密宗’是‘东密’,不原始,不纯粹。不象西藏的‘密宗’保持着原汁原味儿……我就开始对藏传佛教感兴趣了。上次回国,没有见到你。我记得你以前和咱们班的‘李政麇’,好像对藏传佛教感兴趣吧?”
我说:“我没有,其实也就是和他去过一次。他不错的,还挺认真,每天还有功课呢。”梁师姐笑了:“是吗?还真没看出来,李政麇现在在哪儿呢?上次高毓敏说李政麇到深圳去了?你知道吗?”我真的有些心烦意乱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应付下面的事情。所以有些心不在焉了:“哦,是吗?没听说,我没和他联系。”其实我不相信宗教,总觉得很无聊。但是又本能地在回避可能接触宗教的机会。我还是怕面对。毕竟在概念上,宗教还是比较纯洁和高尚的。而我呢?竟然是个离经叛道的
同性恋。所以,虽然宗教的神秘和理论吸引着我,我却一直在有意识地排斥它。
我们到了黄寺。其实,现在的黄寺座落在很安静的街道上,是一座非常静谧的学院。这里经常会有来自西藏各大教派的知名学者,大活佛和具有很高学位的“格西”为在这里学习的活佛们讲授藏传佛教的宗教哲学、甚深理和实践方法。(格西是经过严格考试和辩论而选拔出来的一种学位,具有这种学位的人往往是寺院教学的带头人和学术上的权威代表。它也分为四种学位,最高等级的“拉冉巴”相当于我们通常所说的“博士后”)既然是学院,就少了很多我们通常概念中的寺院具有的那种世俗化和喧嚣的气氛。更多的是一种安静祥和、神秘莫测、严肃谨慎的学术氛围。西黄寺的正门外面多设了一重院子,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铁门,冲着西面开着。门口挂着一面铜牌,上面用汉文、藏文、蒙文三种文字写着:“中国藏语系高级佛学院”的字样。牌子上的蒙文说明蒙古族也是以藏传佛教为信仰的。元朝的国师“巴思巴”法王就是一个例子。说句良心话,看着那个牌子,我感觉比清华北大的招牌更神秘、更圣洁。我也不知道这种想法从何而来?总之,当时的想法很矛盾,也很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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