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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她什么都知道,为了我,她要承担“陈世美”的罪名,还给我和小纪一个合理同居的理由。
她帮我服了药、洗了脸和左脚扶我睡下就到小屋了。我一夜未眠,听了她整整一宿的哭泣。
第二天,她把我需要的都准备好,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谁也没说话。还能说什么呢?
早晨6点我给我妹夫打了电话,现在他来了。他帮她拿东西,送她到她母亲家,然后接来了小纪和龙飞。
妹夫让小纪两人回避一下,对我说:“房子,财产,手续,还有孩子的抚养,这些都谈好了?”
“有什么好谈的。孩子她要,我也不可能带;房子是我爸分的福利房,钱也是我爸出的,归我;财产我们也没多少存款,东西就这么多,她想要啥拿啥;手续等我一能活动了就去办。我每月给孩子1500的抚养费。你也知道,我现在也就开2000多,我够生活就行了。”
妹夫把小纪叫进来,问:“你想好了?他可是个半残废?”
小纪目光坚定地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妹夫又出去单独和龙飞谈了。龙飞进来的时候,两眼通红,还淌着泪珠,已不是刚进门时的兴奋。
妹夫安排好一切后对我说:“我和你老婆谈了,她知道你也很难,不是不得已,你也不会走这条路。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人,梁智,你真是命好,到现在她都说不后悔嫁给你。她还得为你做很多工作:说服她父母,自己还要承担家人、朋友、同事的不理解,来掩护你。”
“我知道,可我没有什么可报答的。至少我知道我们在一起绝对没幸福可言,我是自私,除对她的内疚,我今后…”
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妹夫说:“你父母那里的工作我来做,不会让他们知道内情的,你就不要操心了,”指着小纪龙飞说:“他们俩都是好孩子,我和龙飞也谈了,还是让他自己去发展,虽然不情愿,可是为了你,他也同意了。”
说完,他看了一下表说有个合同要谈,走了。
家里就剩我们三个人了。小纪偷偷地笑,龙飞打了他一下:“你可得意了。”
我说:“哦,我成残废你就高兴成这样了?”
小纪也不回避:“对,我就是高兴。”
“哦,天理何在!”我一下就躺到了床上。
龙飞说:“你也一样,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们三个人立刻忘了什么是烦恼,立刻互相打了起来。
小董来了。他对我说,车队要对他处分,他认了。不为别的就是把我变了个半残废他也应该承担责任。不过他也联系好单位了,今天是辞行的。
“你去哪啊?”我们三个人几乎是同时问的。
“你们还真是穿一条裤子的,都是一个腔调。到哪先不告诉你们,等以后你们会知道的。我不想每天看到一个瘸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龙飞,给我打!”
还没等我说完呢,龙飞的铁拳头已经在小董的背上锤开了,小董求饶:“龙老大,对不起,我忘了您老人家还在呢,手下留情啊。”
由于张师傅走了,小纪是修理班的技师了,每天很忙,在我生活不能完全自理时,龙飞不肯走,其实我又用不着做什么,他只是借口多呆几天。
他还是一口一个老公,不过,我们互相克制,从不涉及那方面的事。包括小纪和我也从不在他面前有丝毫表现。为了起居方便,我在小屋,他俩在大屋。
一个月后,龙飞也走了,他已经陪了我两个月了,我也好了,生活能够自理了,除了不能吃劲以外,已不用拐杖了。
这天车队领导和公司领导来我家,一是探病,二是宣布我为车队副队长的任命,其实还是管修理班。
“呵呵,几个脚趾头换来一个副队长,早知道多锯一截说不定能换个正队长呢。”我对公司副总说。
“你怎么还是这样啊,就长不大了?要不锯一只脚,把我这个位置给了你。”以前在机关时,他就对我不错,我就敢和他开玩笑。
“我要锯两只,当正的,也管一管你。”我一本正经地说。
他在我头上打了一下:“越说越没普了,好了,下个星期把你接到车队去宣布一下。我们就告辞了。”
五月的母亲节,气温刚刚回升,艳阳高照,风光明媚。
自从我出事以后,还没有好好的看一看这繁华的都市。小纪开着妹夫送我的车,拉着我在大街小巷穿梭。
一个月前,我妹妹和妹夫去我家说他想卖车,问我买不买。我说:“你那个福克斯我还真没看上,要不你卖帕沙特吧,我给你加一倍,两万,怎么样?”
他刚刚买了一部帕沙特,原来那辆三箱福克斯送给我妹妹了。现在他借口要给我妹妹买新车要把它“卖”给我。
“五千,不要拉倒,我还不卖了。”
“大哥你先别生气呀,这不是谈合同吗,还不让人砍价。这样吧,我给你一百,你把五菱卖给我吧,福克斯太费油,我养不起。”
我妹妹说:“三哥,你就要福克斯吧,我出油钱。”
长这么大她叫我三哥还真没印象,她这么一叫我还真不知如何是好。我也实话实说:“我又不做生意,就是代步,何必呢。再说五菱经济实惠,我这二把刀,有个磕磕碰碰自己单位就修了。”
妹夫说:“我们不是怕你眼高看不上吗,好,听你的,成交,付款。”
我对妹妹说:“你给他一百。”
现在小纪开的就是这辆五菱车。
自从我出事以后,开始小纪紧张得要死,后来他高兴的要命。他说:“我就怕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到处去留情,现在好了,我看还有谁要你。”
“是啊,我现在是残疾人,受政府保护,你也别想把我解雇了。不行,现在咱们得去办个结婚证。走,现在就去。”
小纪嘿嘿地笑:“神经病。”
单位知道我离了婚,生活也不方便,和小纪又投缘,就给小纪做工作,让他住我家照顾我。小纪“欣然同意”了。每天我们开着车一起上班,一块回家,日子过得别提那个滋润了。
今天是个难得的休息天,我们俩采购了好多东西,准备一起给我妈过一个快乐的母亲节。
路过蓝贵忽然发现了一个太熟悉不过的身影从里面出来,他穿了一身笔挻的蓝色暗格西装,雪白的衬衣系着一条深红色领带,一双锃亮的黑皮鞋闪着光茫。一根根立起来的头发油光油光,俊俏的五官露出灿烂的阳光,扁扁的身材格外潇洒,旁边搂着他细腰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胖女人。
我和小纪张大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们把车开到他前面,他发现我们正盯着他看,扭头就往回走。
“小董!”我大喊了一声。
他愣在那里,然后忽然转过身向我们走来,笑嘻嘻地说:“原来是你们两位大哥呀,我还没看出来呢。”回头对那个胖女人说,“姐,这是我多年不见的好哥们,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去找你。”
那个胖女人本来有点不悦,可是看清了我们俩长的模样立刻露出笑容,两只眼睛分别给我和小纪送了一个秋波后扭捏地走了。
小纪当时就捂住了嘴,差点吐出来,我和她挤了个眼,放了一下电。等小董上了车,对我们说:“别用这种眼光看我啊,不然你们永远别想再见到我!”
小纪说:“你不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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