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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8-14 19:08 12、拥抱《诗经》有云,“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但北极村七月的清晨,露水卷着几分寒意,却是在提醒我们要添加寒衣了。被一阵凉风冻醒,发现吴为的外套披盖在我的身上,而他则穿着单薄的T恤,安详地坐在我身边打着瞌睡,那一刻,我竟莫名地感到幸福。
依依挥别北极村的少年们,我们凝望着远方的俄罗斯村庄。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在我们中间,黑龙江就那么静静地流淌着,让人不禁联想到前苏联《静静的顿河》。
我对俄罗斯历来都有好感。小时候曾是一个军事迷,是《兵器知识》、《舰船知识》等三四种军事杂志的忠实读者,并狂热地迷恋与二战有关的历史。长大后,外语老师经常讲起她的旅俄见闻:暴雪严寒中,俄罗斯人饿着肚子等在中俄边境口岸,用仅有的皮衣、手表、电器与中国人交换食物。他们排队的时候井然有序,或在读书,或在沉思,与如跳梁小丑般穿梭在他们中间的中国人产生了鲜明的对比。以上种种,让我对俄罗斯早已心生敬仰。
我们来到边防检查站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两个警卫正扭送一个“老毛子”进检查站,“老毛子”的胳膊被反铐着,眼睛里满是惶恐。那时俄罗斯刚解体不久,铁汉普京还没上台,俄罗斯人大多还过着食不裹腹的生活,偷渡来中国的事情屡见不鲜。等我们潜伏到边检站窗下的时候,警卫正给他递上一盘食物。递出食物后,警卫突然向门窗这边走来,我俩意识到可能暴露了,立刻拔腿就跑。
警卫当然不会追赶我们这种手无寸铁的学生,但我们却借着这股子兴奋劲儿一路跑进了大山深处。下山的时候,我在前面走着,忽然听见后面他的叫声,原来他脚底一滑刹不住车,正加速向我冲来,我转过身,张开双臂就顺势把他抱住。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和迷离的双眼,也不清楚一下子怎么那么冲动,我就把嘴唇凑了上去。
他的脖子轻轻一歪,好像没有觉察般地错开了,我只能紧紧地抱住他,仔细地端详他,他的嘴唇就那么半张着,呵出的气吹着我的头发和睫毛,痒痒的,酥酥的。有那么一刻,我最敏感的部位仿佛感受到了一丝膨胀,一些轮廓,我正暗自尴尬,却突然察觉不对,那个紧贴着我身体的半充血软体,不是我的,而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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