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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之战(完整版)(三)
2011-01-29 14:49:5 来源: 编辑:江南 作者: 点击: 评论:查看评论 发表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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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之战(32)

迷迷糊糊的,我做了个奇怪的长梦:

梦见罗承翔把电话打到晓韩家找我。我问他怎么知道晓韩家电话的。他说是我爸告诉他的。电话里面他声音细弱,说他终于可以和小皓划清界限了,他把该还的都还清了。我问他什么叫还清了。他只说想见我。然后我突然就到了他家附近的冷饮店。

我坐在窗前的高脚凳上,老也看不见罗承翔过来。突然身边走过来两个客人,嬉笑着说:“真的拿那么长的刀砍啊!跟古惑仔里面演的一样。抬走的时候我捡到那人的手机了。看,全是血。”那人说话掏出个血淋淋的手机耍弄。手机的型号很眼熟。我心里突然慌张起来。我跑出冷饮店,前面有奇怪的人影在晃动。

我拨开人群,看见一个人趟在路中间,身下是一滩血迹。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感觉很熟悉。人群里好像有小皓。他在我对面站着,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人。我冲他大叫着:“小皓!他是你哥,你不管啊?”我的声音被嘈杂的人群淹没了。我看着小皓挤出人群离开。晓韩不知从什么地方挤进人群。他冲着地上那人大叫着:“崇文!崇文!”然后背上全身是血的人就走了。怎么是我哥?我疑惑的跟着被血染成红色的人影向前跑去。

身边有很多人在奔跑,好像逃难一样。一个高个子男人和我擦肩而过。他抬起的胳膊从我头上划过。我看见他的手十分漂亮。我就莫名其妙的跟着他的背影向前走。但他的身影很快就被人流淹没了。我就在人群中奋力挣扎,四处找寻。

远远的听见有人在喊我。睁开眼睛,看见晓韩拽着被子看着我。

“你干什么啊?差点捂死了。虽说这被子眼下是你唯一的家当了,也不用裹这么严实吧?”晓韩给我拽开被子。我才觉得全身是汗,胸口闷得厉害。

“天亮了?”我问。

“早着呢。才三点。”

“不知道这会儿我妈回家没有。”

“估计还在医院呢。不是说你哥还在留院观察么?”

我叹了口气,翻身面冲墙躺着。晓韩凑过来说:“要你哥明天还不能出院,你去看看他吧?”我没说话,只是轰苍蝇似的把晓韩的手打开。晓韩知道我是拉不下脸,就说:“去吧。面子才多少钱一斤啊?怎么说他也是你哥。”

面子多少钱一斤?那也得看怎么卖。从小到大,我哥事事都想拔尖。不管做什么,只要压我一头他就达到目的,老要显示他比我强。我就不服这个气。我就要证明给他看,没他简崇文捣乱,我简崇凡走路也不会撞南墙。当然今天这个跟头纯属意外。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今天这事明明就和他没关系。非要充好汉替我挨一巴掌。结果好了,我又被动了。我离家出走的也不仗义,回到家还欠他个人情,家里家外都挺不起腰杆。

晓韩见我半天没动静,又问:“去不去啊?我跟你一块儿去。”

“要去自己去!我不去!”我重新裹好被子,用力闭上眼睛。

“别这样吧。”晓韩嘟囔着说,“你哥对你多好啊。为什么你非要跟他对着干呢?”

晓韩居然这么说,这十多年算是白认得他了。我说:“你喜欢就把他卖给你当哥好了1鹪谡庖槐菊乃捣缌够啊!?/P>

晓韩突然兴奋起来说:“真要卖啊?拿你换你哥行不?”

“你逗我玩儿是不?”我扭头瞪着晓韩。

晓韩嘻嘻哈哈说:“怎么敢啊?知道你现在生气呢。”

算晓韩知趣。我转过脸继续冲墙躺着。可我睡不着,一闭眼就是那个血红的身影在晃。不管在梦里那是罗承翔还是我哥,都让我难受。我开始对着墙壁数落我哥的不是。不是要说给晓韩听,只是自己的一种发泄。我从两岁说起,把我哥的蛮横残暴一一再现。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直到全身开始哆嗦。

“好了小凡,别说了。”晓韩向我身边靠近了些,“就算你哥今天真落个后遗症什么的,也不是你的错,只是个意外。你别老背着包袱放不下。崇文不会怪你的。不然他也不会替你挡了。”晓韩是什么人啊?他就不知道配合一下我苦心制造的气氛。跟着我唾弃一下我哥会死啊?他非得一针尖血的说明白我在为我哥担心,我在为昨天的事害怕。我怕我哥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怕我背着内疚过一辈子。

我默默的没说话。晓韩继续说道:“我最知道你这个人了。其实你一直都知道你哥对你好,就是面子上过不来所以不承认,是吧?你哥连女朋友都让你了,对你好的真叫没话说!”

“你说什么?”我纳闷的转过身看着小韩。晓韩发觉失言了,赶紧闭上嘴。

女朋友是让给我的?佐伊是我哥廉价处理给我的?我就说那会儿我怎么突然转运了呢。原来还是我哥给我安排的。我哥究竟拿我当什么?提线木偶?遥控游戏机?我承认有时候跟我哥对着干是有面子成分在作怪。不过他以如此的方式给我铺平大路,再辛苦我也不感激。他还是瞧我窝囊废。他还是打心眼儿里看不起我。本来复杂的心情更复杂了。我脑子里一团乱麻,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伤心,或者是别的什么心情。

晓韩看着我的脸色不好,讪讪的说:“我说错话了。反正你们俩后来谁也没和佐伊在一块儿。就当没缘分吧。”

“我哥怎么知道我喜欢佐伊的?又是你说的吧?你舌头怎么那么长啊?你嘴巴怎么那么大啊?”我不假思索的揪着晓韩的嘴巴使劲儿拽。晓韩啊呀的叫唤起来。我用力把晓韩一推说:“离我原点!看见你就讨厌!你跟我哥都一样!”

晓韩揉着嘴巴很委屈的样子。他嘀咕说当时也是看我好像真对佐伊喜欢的要紧,才一次无意识的跟我哥说,作为双胞胎,他喜欢的我肯定也喜欢。没想到没过多久我哥就跟佐伊生分了。谁知道女朋友这东西是活的,人家自己也是会思考的。我哥的心眼儿很快被佐伊看出来。但她没直接跟我哥对话,而是让晓韩传话说:你简崇文厉害,把身边人几辈子的家常里短都安排好了。你是男人本事大,爱安排谁安排谁,反正不能安排我。然后就跟我们三个挥手说永别了。怨不得佐伊一直对我不冷不热的,归根结底事儿还是坏在我哥身上。据说我哥为此很闹心了一阵子。他的大男子支配欲第一次没得到满足。

“你们都当我烂泥敷不上墙。都变着法的糊弄我玩儿。”我从没感觉这么失落过。我努力啊,奋斗啊,忙活了这么久,原来还是在没有观众的舞台独自起舞。跟我哥挣啊,斗啊,到头来竟是自己跟自己摔跤。我哥根本就不屑于加入我这场低水平的战争。我一直想在我爸我哥面前证明我是什么。现在证明了,我仍旧什么都不是。

晓韩把手放在我肩上,轻轻拍了拍说:“不是那样的。你哥真是为你着想。不过这事儿确实办的不地道。后来我也说他了。他这么做简直没拿佐伊人看,太伤人自尊心了。佐伊那么要强,不走才怪。”

“他拿我当人看了么?除了他自己,他眼里有过谁?他今天住院是活该。我才不难过呢!”我哽咽的说到。

“照你说的,你哥不成了猪八戒照镜子了么?将心比心吧。你哥今天头一次因为你出事儿,你就害怕了,背着包袱放不下。那每回你出事,你哥不得着急啊?你出了事儿,你爸还不得按着你哥骂。他心里还不是个大包袱?你老说你爸向着你哥。其实你哥还觉得你爸偏心向着你呢。从小我就夹你们俩中间,所以很多事情我比你们俩看得清楚。从小到大,你做错什么都不会挨骂,你想做什么你爸都由着你性子。你知道你哥多羡慕你么?说到偏心,手心手背都是肉,你爸的心再偏能偏到哪儿啊?总不是你们俩谁出事了,就对谁多上心一点儿。都是亲生的,他舍得你们俩谁难过啊?”

晓韩的话突然很深沉,我半天没回过味儿。怎么他说的跟我多年来的所见所闻不一样呢?是我脑子不好记错了,还是他眼睛不好看错了?事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那我今天的罪过不是更大了?但就算我爸以前疼我又怎样?现在一样什么都没了。

“算了,这些话说了你也不信。你跟你哥一样,都自以为是。睡觉吧。”晓韩翻个身,准备睡觉了。我睁着眼睛躺着,一直到天亮才有些困意。

朦胧间,我感觉晓韩起床出去了。然后他和他姥姥在厨房里说话,好像在煮饺子。我翻腾了一夜的大脑相当疲惫。眼皮重的抬不起来。睡着睡着就觉得有人推我。我以为晓韩叫我吃饺子,就闭着眼睛嘟嘟囔囊的说:“不吃不吃,困着呢。”

一个声音笑起来:“大年初一的,我这懒儿子还睡到啥时候呢?”我强打精神睁眼一看,天啊,是我妈。我妈说我哥没大事了,下午就能回家。我爸在医院给我哥办手续,我妈就过来接我。望着我妈的笑脸,我突然很困窘。我妈知道我离家的真正原因么?要是知道,她能这么笑着看着我?

“妈!我……”我想试探一下我妈的口风,但话到嘴边又卡住了。多半我妈不知道事情真相。我要不留神说漏了,不又给家里添乱么?对了,我爸一定把事件整理加工了才告诉我妈的。他和我哥都不希望家里出事,他们都想让我妈高高兴兴的。只有我是漏勺上的窟窿,见谁都漏一身水。还是不问了。

见我预言又止,我妈缓缓在我床边坐下说:“你啊,我说你什么好?”我颓丧的垂下眼皮。错了,我爸还真老实,看样子什么都说了。“不过你都这么大人了,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吧。快点儿穿衣服,晓韩他姥姥还留咱们吃饺子呢。”我妈顺手帮我屡屡额前的头发,然后起身出去了。为什么我妈要给我这么大自由啊?我真无地自容。

晓韩贼猫一样溜进来关上门神秘的问:“没事吧?我就知道你妈人好,跟别人妈就是不一样。快穿衣服,出去吃饺子。”

我心里暖洋洋的,感动的有些手忙脚乱,以至于毛衣在头上套了半天也找不到领口。小韩骂了声“笨蛋!”然后过来给我帮忙。

隔着毛衣我听晓韩说:“真的要和罗承翔断干净。决不能辜负你妈对你的宽宏大量。这回的事儿都是你对他粘粘偎偎不果断闹的。”

我费力的把头钻出领口,有些为难的说:“我也想。不过你也知道他那人……”

“主意我都帮你想好了。”晓韩笑起来。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晓韩笑的不怀好意。果然,就听晓韩附在我耳边说:“改天我跟你去找他,就说我是你男朋友。他看你有主了,就知难而退了。”

“什么馊主意啊!我这儿刚胡一锅台,你又来添乱。不行,不行。”我摇着脑袋说。

“不试怎么知道不行呢?反正你的主意也没一个有成效的,干脆试试我这个。”晓韩一本正经的说。

“这样啊……”我犹豫起来。虽说罗承翔挺让我伤心的,但用这种欺骗的手段赶走他似乎也不合适。

晓韩见我还不答应,就身体力行的给我演示。他一揽我的腰说:“到时候就这样,我就跟他说……”我实实在在的等着晓韩准备的说法呢,突然嘴上一热,晓韩冷不丁的亲了我一下。他哈哈一笑:“这个说法能过关吧?”

我的脸颊瞬间高烧39度,气急败坏的掐住晓韩的脖子叫道:“敢占我便宜!活腻味了!看我掐死你!”

晓韩坏笑着把我套在脖子上的毛衣反拉起来套住我的头。我被迫松手来解救自己。头还没解放出来,我的腰又被晓韩揪了一把。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萧晓韩你个王八蛋,我要报仇!待我收拾利索自己,晓韩早一阵风逃的没影了。

纯阳之战大结局

总算阳光还是照在我身上了。跟我妈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心情无比轻快。我妈跟我说了很多话。她问我最近还画画没。我说没有,自从上大学就不画了。我妈有些遗憾,不过表情还是很轻松。她说起我幼儿园的时候参加六一节活动,画了张和平鸽得了优秀奖。我爸高兴的拿着那张画串了好几个办公室,见谁都说:“我儿子出息吧?将来不是达芬奇也是毕加索。”我妈说的那张画我有印象。上小学的时候翻出来看,上面的鸽子比乌鸦还难看。原来那曾经是我爸爸的宝贝。怎么这些陈年旧事我一点儿都不知道?我真这么没记性?

不过愉快的心情随着我爸和我哥踏入家门就消失了。我哥头上缠了圈绷带,象战场上退下来的重伤员。他看见我了,没说什么,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自顾的坐在我左边的沙发上看电视。我爸似乎也不打算跟我说什么,坐在我右边的沙发上看电视。我就坐在中间。三个人都木无表情的盯着无聊的电视节目。我心思没在电视上,估计我爸和我哥心思也没在那儿。

客厅里面很沉闷,宛如解放前的老电影,不但没有颜色,还模糊不清。我妈就跟道春风一样刮过,带来满客厅的彩色。特别是茶几的那堆绿色,相当春意盎然。

“摘菜。谁都别闲着。晚上等你爸给咱们做大师傅。”撂下这句话,我妈就上厨房准备别的去了。我们三个男子汉就杀手一般凶残的开始给那堆四季豆剥皮抽筋。

我手上扒着豆子,眼睛悄悄的瞄着我哥的额头。我哥低头专著他手里的活计,没主意我。突然我额头一阵刺痛,那部位正是我哥缝针的地方。我下意识的用手捂着幻觉中的伤口所在,感觉真的很疼。

“头疼啊?感冒了吧。”右边突然冒出我爸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转头看见我爸仍低头扒着豆子。他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头疼?

“没、没有。”我结结巴巴的回答了一句,赶紧把手放下。

“上期考试怎么样”我爸又问了一句。

我没言声,这种问题一般都是问我哥的。我哥抬头看着我爸,谁知我爸用手里的豆角朝我一指,说:“问你呢。”我哥看我一眼,低头继续扒豆角。

我惶恐不安起来,出现心律紊乱的症状。“考、考试要开学才知道结果。估计、估计文化课应该没问题。”当然那是因为我有打小抄,“就是警体和驾驶那些……要补考。老师想赚补考费,不会轻易让人过。”我故意补充上最后那句,为的是显示自己还不是太笨。

“补考一科多少钱?”

“九十。”

“你压岁钱够你补考几科的?”

我僵硬的咽了口唾沫,不清楚我爸这么说是想活跃气氛开个小玩笑,还是转着弯子数落我笨。不过我知道我爸直肠子,说话不会拐弯儿打隐语,但我更知道此时此刻我爸没心情跟我开玩笑。心里哆嗦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哥的声音从左边冒出来了:“不够我借你!”挖苦人,这句绝对挖苦人。我怨恨的瞟了眼我哥,就听我爸干咳一声说:“我看你也不是当警察的料。毕业爱干嘛干嘛吧。能挣钱养活自己就行。”

这些话是我妈教我爸说的吧?要是我爸一个人不会突然谈到我的前途问题。

一阵电子音乐声从我房间传来。是什么?难道是罗承翔的传呼机?苍天保佑,他千万不要现在来添乱。我握着豆角坐在沙发上没动弹,只用眼见的余光左扫一眼右望一下,希望没人注意那个声音。不过老警员不是吃干饭的。我爸灵敏的耳朵精确的接收到传呼机的声音。

“你的传呼?”他问我哥。

我哥斜眼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我的不是这声。”

“那是谁的?”我爸问道。啪的一声,豆角在我爸手里撅成两段。一滴冷汗顺着我脸颊滑下,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我的。”我太老实了,其实不说话也就糊弄过去了。然后我在我爸我哥四只黑白分明的眼珠的监视下,战战兢兢的进屋去了。

传呼还在我床上躺着呢,上面显示出一串号码。天气预报,吓我一跳。然后我跟中了头彩似的,拿着传呼出来跟我爸邀功请赏。

“是天气预报。”我纯属多余的解释着。根本也没人问我是谁来的传呼。我明显做贼心虚的行动引来我哥侧目。

“明天什么天儿?”我哥问。

“晴!”我干脆的回答道。

“天气预报一般都不准。”我哥有意义的补充了一句,转身不看我了。

“就是,”我爸硬梆梆的附和道,“我估计阴天,下午还得刮大风。”

这爷俩,合起伙来挤兑我。我被客厅艘艘的杀气逼进了厨房。

看见我妈,我一脸可怜相。我问我妈什么时候回广州,我跟她一块去。我妈看看我,向客厅张望一下,笑起来了。她一定听见客厅的对话了。我妈笑着说:“你爸跟你说说话,又不吃你。怕什么?”

“就是有点害怕。”我撇着嘴小声说,“我爸没您那么开通。我怕您走了……”

“你还打算在妈腰上拴一辈子?”我妈递了个盔子给我,“洗米。”我接过盔子老老实实的淘了两把米进去。

“真要为那么一张照片,你爸最多气的高血压在床上晕两天,不会下重手打你。”

“那为什么?”我迷惑极了。那张照片还不够让普通父母抓狂的么?我都和一个男的那样了,我爸还不打我。凭我的本事,我还能做出什么更令我爸愤怒的事情?

就听我妈说,昨天在医院守着我哥的时候,我爸悄悄问我妈,是不是把我惯坏了。一直以来我爸都是由着我的性子发展的。就象小韩说的,我做什么我爸都不反对,都放手让我去做。因为从小我对绘画表现出的天分让我爸坚信我比我哥有才华。虽然我爸思想老旧,但不打不成才这个古训最终还是没舍得用在我身上。我爸把它施加在身为长子却无一技之长的我哥身上。过分约束会扼杀天分,我爸就给了我充分的自由成长空间。谁想到放任的结果是我一时兴起放弃了十二年的绘画。得知我要报考警校的时候,我爸背地里还真是生了很大的气。不过我非要过独木桥,我爸也觉得拦不住,只期盼着我能早日安全抵达对岸。没成想,桥刚过到一半,我又出岔子。我干脆桥都不走了,直接跳到河里玩儿。眼瞅着我一天天走下坡路,我爸当然着急。我妈掰着手指头跟我数落,我爸的火气积攒了快两年了。昨天的照片是火星子掉到油库里,不着起来才怪。

我妈的一席话说的我一阵一阵冒虚汗。一向自认为不受重视的我,居然背负如此沉重的家庭使命。原来我爸一直指望我光宗耀祖呢。看我混到今天这步,我爸一定在检讨自己教育政策的失败。

思索良久,我问我妈说:“我要一直坚持画画我爸就不生气了?”

我妈气的在我耳朵上蒿了一把说:“你这笨孩子,还是没明白。不是说你非得做哪样你爸才高兴。是不管干哪样,只要干好了,我们都高兴。要画画,你就坚持下去。我们也不盼你成名成家,只要你自己觉得好就行了。要当警察,你就拿出点威风来,象个警察的样儿。你这三天两头的干啥没啥样,我们不担心你将来没依靠么?”

说到这儿,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我还真是没长醒的小糊涂蛋,跟我哥比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一小点差距。原来两分钟能制造这么大落差。早知道在我妈肚子里跟我哥掐架那会儿,我拼尽全力也得抢先一步出来。那样我至于窝囊这么多年么?还是老天不公平,向着我哥。

“唉,养你这么个笨蛋儿子!我看你是小时候肉吃少了,脑子没长好。”说着我妈从盘子里抓了两块卤肉塞我嘴里。

六点钟晚饭开席了,终于是一家四口团聚在餐桌上。我妈伸着筷子不停歇的给我夹了一碗肉。真要给我补脑子?我妈不觉的晚了点儿?我爸还是和我没什么话。不过我心里松快多了。至于我哥,看见我妈只给我夹肉,就捂着脑门嚷嚷头疼。本来想博取我妈爱心。谁知我妈冲他说:“好好吃饭!男孩子家家的,缝了两针就娇气成这样?真疼一会儿我陪你上医院打止疼针。”我哥立刻就坐直腰杆正经吃饭了。

暴风雨过后总是大晴天。年初二没有我爸预报的阴天加大风,接下来的几天也没有。一直到开学,天空都是风和日丽。这是不是就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自从年三十收到刘雷转送的包后,一直没看见罗承翔找我。一次遇到刘雷,他告诉我初一罗承翔上他爸那儿去了。说是送他弟弟回家,等把家里事忙好了再回来跟老朋友们聚聚。

我知道罗承翔专程跑来告诉刘雷有关他的动静就是为了间接通知我。我相信旅途绝对不象罗承翔想的那么轻松愉快。他有的忙了。短时间之内,我相信他不会回来。

开学前最后一天晓韩突然来我家找我。他见到我就问毕业后头两个月能不能先不忙着找工作,因为他还有两年才毕业,这是我和他最后的暑假。他想实现他长久以来的心愿,跟我骑马驰骋戈壁滩。我说好,没问题。晓韩乐得一甭三尺高。然后他还说他有话要告诉我。我问他是什么话。他说现在不能说,因为是类似忠党爱国的豪言壮语,一定要映衬着戈壁滩的辉煌说出来才有气势。我见四下没人,警惕的问晓韩是不是想搞什么组织篡党夺权。晓韩仔细的给我纠正到,不是篡党夺权,是复辟。我大笑着打击晓韩说,想建党立国,百年大计都嫌短,千秋万世都轮不到你。晓韩自信的说,一万年太长,只争朝夕。然后我扔了两本马哲书在小韩身上问,你上学期这科没过吧?晓韩嘿嘿一笑说,帮我做小抄,我请你吃冰。然后那天下午我、晓韩还有我哥三人跑到肯德鸡大吃一顿。

坐在窗明几净的快餐厅里,我感觉心情相当轻松。还是跟我哥和晓韩恢复铁三角关系比较愉快。我想罗承翔什么时候回来找我谈判都可以。我已经整理好自己的心绪了。我妈的教导让我成长不少。我总算想明白了,将来我总会遇到一个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的人。眼下的关键时刻,不必急着浪费在所谓的爱情上面。这学期完了我就毕业了,我得多花心思在我的前途上。不管毕业以后做不做警察,最后在学校的这半年我都得好好表现,真正让我爸,更让我自己高兴一回。而且不管将来那个人是男是女,他都应该因为我是简崇凡而喜欢我,而不是把我当作阿三阿四甚至隔壁邻居家的小黄狗。我不会再做某某的翻版了。

持续了三年的战争看样子该偃旗息鼓了。这场仗打的真叫稀里糊涂,很长时间我都没搞清楚我的对手究竟是谁。曾经以为我是对我哥宣战。现在看来最强进的对手就是我自己。自始至终这都应该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战争。

我喝着可乐,抬头看见晓韩冲着我笑眯眯的,眼睛都弯成月牙了。他什么事这么高兴?我疑惑不解。转头又看见我哥老谋深算的盯着晓韩。那眼神似乎是终于发现一个长期潜入我军的特务。突然之间又传来火药味了。我刚准备解甲归田,又要打仗了么?不是吧?老天对我公平点好不好?和平才能搞建设。我要发愤图强了!给我一次机会吧!祷告没有灵验,我只好无可奈何的看着我哥。我们三个就这么各怀心思的看成一圈。

唉,我此刻只想高呼:要和平!不要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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