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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当然是买的了。”
“在那儿?地坛?”
“是啊,我还以为你都忘了呢。”
“没有,我一直想要一个。”他没看我。
“给你了。”我很豪爽地递到他手里。
“啊?送我了?”他很惊讶。
“怎么了?不行呀?”
他赶紧在衣服上擦干净手,接过,“谢谢江南哥。”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他突然很认真地看着我,让我觉得脸红。
“恩,猜的。”我搪塞着。
安趁平心出去倒水的功夫亲了我的脸,看着面人又看着我笑得很开心。
让安开心,其实是件很容易的事。
他当时穿了一件手织的红毛衣,是平心穿剩的;一条蓝牛仔裤是我穿短的;踩着一双黑棉窝,样子很土气。可他那天真无邪的注视竟然会让我脸红。我第一次发现,安比小时候俊秀了,虽然他没有好衣服修饰,虽然他瘦得厉害,虽然他个子还是比我矮很多。
“啊?他俩还闹别扭呢?”安听我讲完我那两个捣蛋鬼的“事迹”后问我。
“谁知道啊,烦着呢。”
“他俩挺逗的,你不喜欢吗?”
“逗屁,你和他们刚玩儿一会儿,呆时间长了你就知道烦了。老是得让着他们,没劲。”
“那你是不是也不喜欢我?”他低着头轻轻地问。
“没有啊?”我觉得奇怪“干嘛这么问?”
“你不是说老得让着,很烦吗?”
“哎呀,我也不知道,反正习惯你了。”我用一个“习惯”让他停止了发问。
那时我已经觉得我对安和别人不一样了,但我并不清楚为什么。在那样一个闭塞的年代,我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定义成“爱”的。
最终我那“可恶”的弟弟还是得到了安那个面人。安说看他们生闷气怪可怜的,还说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买,不象他们回家就看不见了。我真是服他了,弄到最后我成笑柄了。
晚饭的时候,我看见安和平心在擦玻璃,高的那块够不着,于是就帮着忙活。路过厨房听见婶和我妈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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