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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拒绝了同事拜托给我的工作,于是整个技术部的人都在抱怨:“我们部里最后一个单身贵族也要过节了!”随他们怎么说吧,反正我就是想早早下班回家。一方面,我实在不想看见浪漫夜色下甜蜜的双双对对;一方面,我也不想再挨骂,要更安心,更努力地整理我的故事。
“南南,你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我妈拿着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抱怨着“这么大的事自己就拿主意了?”
我背着父母私自把第一志愿报了北京的那所大学,虽然不是有名得让人生畏,但说出来也是响当当的。老师曾说我的成绩不稳定,会有一定风险,然而幸运之神还是眷顾了我。
看的出,我妈虽然感到突然,但很欣喜,毕竟我要留下,出于母爱,她还是更放心些。
“你留北京了?”安一进我家门便迫不及待地问。
“怎么了?风风火火的就为这个啊?吓我一跳。”我当时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电视。
“不是要考上海吗?”
“北京多好啊,人家都挤破了头要来,我哪舍得走啊!”我故意说得很大声,想让他听出别的意思。
“那到是,毕竟是自己的地方,有什么事都好办。”他只是笑着这样说,让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心情。
刚进大学,一切都让我兴奋。然而一个月后,自然就觉得习惯了。然后就开始重复每天的生活,以至于现在让我讲讲当时的心情,竟然回想不起来。
本以为留在北京能让我和安有更多相处的时间,能更进一步地了解彼此的想法。然而并非如此。我们都住校,唯一可以见面的周末,他竟然用来打工,真是让我生气。那时郭姨早就不出煎饼摊了,人家给介绍了一个街道居委会的工作,干得还挺舒心。平心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安的学习不紧,想着自己打工挣点零花钱,能给姐攒多点嫁妆钱,我了解他的心思。
有一次周五回家,远远地看到胡同里几个人在聊天,走近一看,安也在。那几个人穿着都很惹眼。其中一个短发的女生居然穿了大腿带洞的牛仔,我想她当时能引起的轰动和现在大街上穿透视装一样吧!
安很高兴地和我打招呼,我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就进去了。
“刚和你聊天的人是谁呀?”我和安在院里的石桌上聊天时说。
“和我一块儿打工的。有一个你也认识。”他显得很兴奋。
“谁?”我有点奇怪,刚才没看见有面熟的。
“薛建平,就是咱小学那个薛大霸。”
“他?”我猛然想起我小学刚毕业时,听人说有个小我们一界的男生因为打架给人眼睛弄瞎了一只,只是没见过他“庐山真面目”。他也因为这件事退学不念那所学校了。
“你怎么和他混在一块儿了?”我莫名其妙地问。
“什么‘混’呀?那么难听。我们初中一个学校的,不过不是很熟。他比我高一界。”安很认真地讲着,我不喜欢他用这种认真的态度给我讲另一个人,“他表妹,就是刚才穿有洞的牛仔的那个,是我们专业的,后来大家一聊就都熟识了。我们几个是一起找的工作……”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意思?”他不高兴。
“你少跟他们一起。”
“他们怎么了?”
我不理他,没原因,就是不想让安和那些人在一起。
“他们怎么了?”他还执着地问我。
“你不看看他们是什么人,打架的打架,风骚的风骚……”我不客气也不经大脑地说着。
安一拍桌子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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