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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清楚自己在这条路上还能坚持多久,也许直到生命的尽头,我依然在等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可是我从来都认为自己活得像一碗白开水,清澈但更多的是乏味。每当同学或朋友聚在一起讲着各色有趣的经历时我都听得入神,当话题转到我时,总是很语塞,其实我给人的印象很健谈,但前提是谈话的对象不是我,因为我知道,我走上了他人无法理解的路,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过去,所以我无法对别人述说我的故事。
每个人深刻的记忆在情感上必定也会带给自己深远的影响,无论是喜是悲,否则就不会存在那片所谓深刻的记忆。这是只隐藏给自己的回忆,除了这里,我没有勇气与任何人分享。记忆中的点点滴滴都有他的出现,因为他,我才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爱。
某年某月某日,我出生在东北大平原一处宁静的小乡村,那年爸爸27岁。尽管是超生,家里被罚的一无所有,但这丝毫没影响我的出生带给他们的喜悦。爸爸对妈妈说“别担心,我身强体壮的还能饿到你们娘仨儿吗?”妈妈环顾四周,看着空荡荡的墙壁,心中不免哀伤。毕竟那个年代家里就没什么值钱的物件,这下可好,除了4口人之外,家里只剩下耗子喘气啦。可是祸不单行,一个月后,由于妈妈的奶水不足,家里又没钱买奶粉,只好去姥姥家求救了。那会姥姥家过的还不错,又只有我妈一个女儿,因此帮衬家里不少东西。“儿子是有了,这家看来也得从新过了”姥姥对妈妈说。“这家还不是过这个儿子吗?你看建国这些天嘴都合不拢了,好像以后啥都不用愁了似的”,“秀兰,我不跟你说了吗,我不缺胳膊不少腿的,啥不能干,咋说都把我儿子养大了”,妈妈看了看爸爸,和姥姥都笑了。要知道我爸可是少言寡语的主儿,拿妈妈的话来说就是打一竿子都压不出个屁来,我出生那会儿可是冒天荒的出息。后来,爸爸干起了小买卖,就是那种收个鸡毛蒜皮的,真是难为他了。因为我超生后家里的土地全部被政府上缴。妈妈说别看当时穷的叮当响,自从生你之后你爸打口哨都比别人响,每每听到这,我都乐得前仰后合。
离我家不远,住着李国权一家(怎么都感觉爸妈那代人的名字真是囧啊,千篇一律的毫无特色,好土啊,呵呵),李叔比我爸小2岁,也是和我爸一起长大的铁哥们,他们从关内来东北比较晚,所以他们家的李爷爷和李奶奶满口都是山东口音,也是我们村唯一一家讲山东话的东北人,李叔比我爸结婚早,有两个儿子,大的叫李东浩,小的叫李东瀚,而东瀚就是我要说的他。
当年同是因为超生,所以我爸干起了走街串巷的小买卖,而李叔却去了市里干起了大买卖——卖服装卖衣服(那会真的很少有人做这个,至少东北是那样),所以全村人说起来都很羡慕他家。刚开始是李叔李婶两个人去市里,而东浩哥和东瀚两个人在老家,于是我就经常去他家玩,还有其它几位小伙伴几乎就是长在他家。现在想想那会真是搞笑,中午回家吃饭后马上去他家报道,估计李爷爷李奶奶被我们这帮小混球气的不轻吧。还好我还是很讨李爷爷李奶奶喜欢的,因为在他们家,我的表现还算是好的了。记得我读小学一年级时,李家哥俩全部搬进市里去读书了,于是剩下小伙伴们的据点也就换到我家来了。
其实那会还是没心没肺的,因为我好像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伤心的。没有他的生活继续。初二那一年,有一天我爸说“东瀚要回来读初中啦”“谁?”我问,“你李叔家的东瀚啊,他不是搬到**市读书吗,你李叔跟我讲这小子在那边整天打架惹事的,学校经常找家长,于是想让他回乡下读初中,少操点心……”后边爸说的啥我没仔细听,心里琢磨着这小子长成啥样了,会不会都认不出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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