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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三)
从ZWY的生日到我的生日有5个月的时间,可是时间是不会为谁停留的。
我的电话从不关机,经常半夜醒来的时候看看手机里会不会有他打来的未接电话,当然,那是夜里,我是在做梦。生日前两天,宿舍的哥们就在群里叫嚷着让我请客吃饭,我知道大家也是找个接口聚聚。
定好了时间和位置,由于生日那天不是周末,所以只能一起吃个饭。
生日那天中午给ZWY挂了一个电话,叫他晚上来一起吃饭,他说会按时来。
晚上入席的时候,我大学里的2个前女友也过来了,还带了礼物,搞的我很不好意思,不过还好的事,我们至少还是朋友,只是我觉得很对不起她们而已,尤其是霞霞。
她们一左一右的坐我身边,ZWY以往都坐我右手边的,现在那位子被霞霞坐了,他也闷闷的坐我对面,他吃醋,我闻出来了。
席间我们时常四目相对,没有说什么,是因为没有什么好说的,能说的该说的早已经说过,眼神中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生日是要喝酒的,我自然是被大家抢着灌,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灌我酒的是ZWY.也许对他来说不能用灌这个字,他只能用喝酒这种方式来表达心中的苦痛,我也一样,于是我们两拼酒,说这无关痛痒的漂亮的劝酒辞,脸上笑的无比灿烂的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气氛被我们带动,大家也都纷纷相互喝起来,开怀畅饮,开怀大笑,可是只有我和ZWY自己心里明白,我们是脸在笑,心在滴血。
我喝的太快了,胃难受,去洗手间吐了,吐的是一塌糊涂,吐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嘴里酸酸的,可心里却更酸。
虾爬过来找我,给我擦了脸,扶着我说:“搞师,今天生日开心点。”
“谁说我不开心?”我疑惑他为什么这么问。
“我们5年的兄弟了,谁不知道你和ZWY的事呀,我们一开始只是觉得你们是闹着玩的,跟我们一样很铁那种,后来你们出去住去了就觉得有点过界了。”虾爬说。
“靠,你们就这么想的。”我说。
“切,反正搞不懂你们,我们都是认为你们搞着玩的,只是玩的比较时尚一点,你们都有女朋友,尤其是你,玩过这么多女人,要说你是GAY,我打死不信。”虾爬说到。
“那他们呢?怎么说?”我问。
“这个是我们一致结论。你们两分开住了,我们都想的是你们玩够了,又开始正常生活了。”虾爬继续说。
“唉,随便你们怎么想吧,我不想解释什么。”我无奈。
“看样子你们是有感情了,朋友之间这样玩不好,要玩也别玩真的,要不到头连朋友都没有的做了。对了,你们做过没有呀?”他说。
“靠,你才玩呢,那你跟奶牛做过没有?”我反问。
“没有呀,我们就平时闹着好玩而已。”虾爬说。
“好了,你一边去,年纪不小了还这么八卦,要不要哥哥带你去出社会呀,老处男?”我说。
回去以后心情好多了,大家又继续喝酒,他们再灌我的时候ZWY就跳出来帮我挡酒,叫嚣的很厉害。其实我知道他不能喝酒的,只是酒精反应慢一点,看起来就强,过回就是要扶墙的那种。两个女朋友也帮这我推酒,感觉还是很温暖的。
大家都喝尽兴了,第二天还要上班就早早的散场了,我们宿舍的除了耗子住的都很近,当然耗子不怎么喝酒的,除了他其他的全都走路漂浮,其中醉的最厉害的是ZWY.帮两个前女友打了车以后我就送ZWY回家,他不想打车想在河边走走吹吹风,由于离的近我也同意。
河边这条路很熟悉,去年夏天的这个时候我们晚上吃完饭都会出来散步,买上2听啤酒躺在草地上喝酒聊天看星星,可现在呢,河还是那条河,草坪还是那个草坪,只是我们已经不再是去年的我们了。
“哥,我们去草坪坐会吧,现在我不想回家。”他靠在我身上说。
“好吧。”我扶着他,然后做到草坪上。
“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吗?”我们背靠背的坐着,他在问。
“记得。”我说。
“我希望明天永远也不要来,就像现在这样就好。”他说。
“可是我们无法让时间停止,太阳依旧还是要升起的。”我说。
“哥,要是我长不大多好,要是我不欠我女朋友的多好。”他说。
“我们必须要面对现实,很多话早说过了,现在还在期限内,你自己去决定吧。”我说。
“我知道你怪我优柔寡断,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么勇敢的。”他说。
“我不怪你,性格注定命运吧。我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不管怎么样我已经尽了全力。”我说。
“我知道我很没用,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对不起。”他说。
我不想在说什么了,我知道一会他会哭,我怕看到他的眼泪,那样我心会软的,正好这个时候他电话响了,女朋友查岗,我就叫他回去。
东风大桥的草坪是我们的分手点,一个住流星花园一个住玉双路,大家转身,反向行走,越走越远……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小Z,还有3个月的时间,不是我没有给你机会,你别决定的太晚了。
后记(四)
这年的冬天很难过,离约定的日期已经越来越近了,心随着冬日的气温逐渐转凉。
2007年1月14号了,再仔细看了下手机,确认了没有任何的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我知道我应该放弃了。
没有了希望,整个神经都松了下来,整个人软绵绵的,仿佛没有骨头一样,心如死水,无论城市的喧嚣,迪吧的狂热也丝毫不能让我的心掀起一丝的涟漪。
哀大莫过于心死,的确是这样的。
回家过年心情也一样的,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忘了怎么笑,以至于很多熟悉的朋友后来都说我是扑克脸,没有表情。
年后回来又是ZWY的生日了,他约我吃饭,我说忙,相见不如不见,这个时候再见他我怕我会有恨,告诉自己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我一个人等着伤口慢慢的愈合。
时间长了,就淡了,想明白了一个道理,爱有的时候需要放手。我也应该有我的新生活。
6月份开始交女朋友了,一个月的时间换了3个,却发现怎么都提不起兴趣,不知道是因为还没有从上一段感情里恢复还是因为不喜欢女人了。
换吧,我试试和男人交往,去过聊天室,成都GAY多,而且多数找419的,心中烦躁,试试吧。找过3次419以后,也没兴趣了。我无奈了,女人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
生活一如既往的无奈着,每天工作强做笑脸的应酬着各个客户,一起出入高档酒店和餐厅,泡在喧哗的K房和狂热的迪吧,至少在我同学的眼里,我过的很自在,甚至还说羡慕我这样的小资生活。可是他们不知道当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时常静静的坐到天亮。
7月初,一个朋友转发猪幺的《老娘和你拼了》给我,这才知道了天涯,才知道还有很多和我类似的感情发生过,于是我决定写下这篇帖子,算是给自己逝去的那份感情一个交代。
一天ZWY突然打电话叫我去游泳,我去了,还叫上了奶牛一起,我不想单独见面。
远远的就看见他在游泳池门口,大家见面没有丝毫生疏,就像是昨天还在一起玩过一样。
他游泳是05年夏天跟我学的,那时候在训练池里我背着他游泳,要不就是他双手搭我肩膀上,我用仰泳托这他游,想想那时候的场景现在觉得实在太暧昧了,要是我现在在游泳池里看到这样动作的,我一定认为他们是GAY,可是当时我们却一点都不觉得。
现在我能平静对他了,也不想以前一样沉默,他能感觉到,他很高兴以为可以像以前一样,于是就每周都约我游泳。但是他不知道,正因为我已经把他当弟弟了,我才能这样坦然的面对他。
一天晚上我们去游泳,站在2米台上往下跳,他本来不敢的,可是我去他就硬着头皮跟我上去,我说,你水性不好就不要去了,他说,有你在我就不怕。
我伸过手,他握住,我数到三,我们就一起跳了下去。我知道,即使下面是悬崖,他也会跟我一起跳下去的,因为他相信我。
上岸了,我告诉他,我最近在写小说,写的是我的大学生活,他说他想去看看,我告诉他在天涯,但是我不告诉他链接和板块。他说,他会挨着去找。
我知道他说了会去找就会去的,所以中间我停过,想让帖沉,可是沉不了。第二天,他电话我说他把天涯上的小说、散文、大学几个板块都翻了10页了,可是没有找到,我告诉他,叫他别找了,如果我愿意我会告诉他的,他无奈的答应了。
随后,奶牛和他女朋友分手了,他的分手意味着我们宿舍人全体宣告单身,奶牛叫我和ZWY去他家住几天,我们答应了。当然,奶牛家很大,套3的房子,我们刚好一人一间。期间正好有遇上霞霞结婚,本来说好叫我去当伴郎的,最后我临阵退缩了,让ZWY带上红包和我的祝福去顶替我。
当我知道我已经放下了这段感情的时候,我知道我因该离开成都了,至于去哪里我还没有想好。
8月10号,我的生日到了,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在成都过生日,我叫上了宿舍里还在成都的所有人,连很久没有连续的小羽也叫上了,晚上开了个包房K歌。
那晚喝的很多,我告诉大家我快离开成都了,大家都很不舍,但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只是纷纷祝福大家以后前途光明生活幸福。ZWY后来哭了,借着酒精的刺激哭出来了,靠在我怀里,我紧紧的抱住他,拍拍他的后背。
宿舍的人都早见怪不怪,自顾自的唱歌聊天喝酒,当我们不存在。
“别哭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我搂着他在他耳边说。
“我想你留下来,尽管我知道这样我很自私。”ZWY说。
“我留下来能做什么呢?现在看着你自己已经混出来,我也安心了,我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我说。
“难道我们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吗?”他问。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对不对?就像歌里唱的一样。”我说。
这个时候,虾爬点了一首朋友别哭,把麦递给我们,我和ZWY合唱。
有没有一扇窗能让你不绝望看一看花花世界原来象梦一场有人哭有人笑
有人输有人老
到结局还不是一样
有没有一种爱能让你不受伤这些年堆积多少对你的知心话
什么酒醒不了什么痛忘不掉向前走就不可能回头望朋友别哭
我依然是你心灵的归宿要相信自己的路红尘中有太多茫然痴心的追逐你的苦
我也有感触
我一直在你心灵最深处
我陪你就不孤独
人海中难得有几个真正的朋友这份情请你不要不在乎
歌唱完了,我不知道自己的眼泪是什么时候流出来的,虾爬和奶牛过来敬酒的时候,我看他们眼镜也是湿湿的,我知道,他们都明白,我也从来没有隐瞒过什么,得友如此,一饮而尽。
“你决定去哪里了吗?”ZWY问。
“还没有,不过应该是沿海,去赚钱去。”我说。
“为什么跑这么远?”他问。
“那边好赚钱呀,我比你大2岁,老的快呀,以前指望着我老了你养我的,现在不指望了。”我故意想说点轻松的话。
“以前我说过养你,一直不会变。”他倔强的说。
“得了吧,一个女朋友都够你养的了,哪里还有钱养我。”我打趣他。
“你要是赚不到钱,我就养你,把老婆休了都养你。”他坚持的说,看他一脸醉意而有严肃的表情,心里酸酸的。
“别诅咒我赚不到钱。”我说。
“换的地方,一定的告诉我,答应我。”他说。
“好。”我答应。
“走以前一定要告诉我。”他说。
“好。”我答应。
“再抱抱我。”他眼泪又出来了。
我伸开双手紧紧的抱住他,闭上眼,时候发现被同学抓拍了无数照片。
散场了,各自走了。9月10号辞职,回家办了点手续,9月21号晚上回到成都,晚上12点告诉ZWY我第二天的飞机去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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