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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朋友中间,想找点酒喝。
一帮人正喝得高兴,包房的门突然被撞开了,朋友阿彪吃力地扶着一个靓仔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定眼一看,又是他,摇头靓仔。阿彪介绍说,啊,我朋友,刚刚失恋,喝多了,差点给人“溶”了。
然后摇头靓仔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就闭上眼睛睡过去了。他一定是喝晕了。
猪朋狗友们继续喝酒玩“俄罗斯”(一种酒场游戏)。直到四点多,大家才散去。散去的时候,朋友都是成双对成对的,也难怪,Joe走了,丢下我形单影只。于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我身上:照顾那位摇头靓仔。阿彪临走还一本正经地丢下一句:不要惹他啊,良家妇男来的。
于是,我只好做护花使者。
我把迷迷糊糊的摇头靓仔女搬到了我住的地方。之所以用“搬”,是因为和一个如此靓仔如此贴身时,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否则容易做错事,只能当他是一件物品一样,一件滑滑软软的物品。
他睡在我的床垫上,我睡在沙发上。
梦中,我见到了Joe,他在洗澡。 没办法,净做这种梦。
确切地说,他和很多东西一起洗澡,一条红色的鱼,一只超大型SNOOPY,一个五彩汽球等等等等。我捞起红鱼,放在砧板上剁,然后放进锅里用猛火炸。Joe气得拿SNOOPY砸我,我一刀插进SNOOPY的肚子里,溅出很多鲜红的血。我努力想抱紧Joe,可是我们之间隔着一个饱饱的汽球,我怎么戳也戳不穿……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肚皮贴着沙发趴在沙发上。还在回味着刚刚的梦,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难道我真的有那么多的情敌与仇恨?难道我没有真正拥有过Joe?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酒的后劲开始发作。我的眼睛一点也睁不开,很多事情我都记不起来了,头痛得要命。我又睡过去了,只想这样不醒地睡着,因为我不知道醒来后干些什么。
就这样,我完全忘记了屋子里还有另一个男人存在。好像睡了很久很久,然后终于醒过来了。
一睁眼,又看见黑夜。还有,一个男人。
他坐在窗台上,背对着我,好像在哭,没有声音,只有手在默默地抹着眼泪。
我没有打扰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到底因为什么而哭泣。我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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