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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着包,要逃离那片海的包围。不知该往那走?无所谓。往那走都比在这里强。我飞一般跑下楼梯。是的,飞。穿鞋子的时候听见你女朋友说:“小新还有件白衬衫。”我没回答。那件白衬衫,我没穿过,但没想过。今生今世竟然穿不上了,那也就没有必要带走。
我往大门左边走,你跟上来,说往右边。依言从右边的大门出去。你走在我的前面,飞快。我背着个包,拉着拖箱。还提着个袋子。有如难民。有点重。重又如何呢?你已经不屑于为我提包了。看着你的背影,仿佛陌生人。22天前,你提着包,健步如飞,22天之后,一切都已改变。
这就是那个早上还在耳边说爱我的男人吗?这就是那个早上还说要照顾我一生一世的人吗?怎么就看不见了呢?
不知道你在给谁打电话?但敢肯定你是在说我们的事。夜风有点冷,也带来了你的话音:“我们都还没有开始!”是吗?是这样吗?22天了都还没有开始?那要怎样才算开始?那我们在一起的这22天不过是在演戏吗?你的戏演的真好。
去到一家酒店,很不幸,客满。只好去另一家酒店。我仍提着自己的包。跟着路人一样的你。
开好房。进了房间,也许你饿了,找了一听八宝粥吃。问我要吃东西吗?虽然哭过,可是不饿,不想化悲伤为食量。无力的摇摇头。面对着窗户,背对着你,泪还在掉。沉闷,屋子里的气氛好压抑,真想把心撕开,透透气。我为什么要哭啊?为什么呢?匆匆,太匆匆,又何必与你相逢?
“以后的路,要你一个人走了,也许很难。多保重。”你淡淡的说,听不出悲喜。
“我想抱抱你。”你忽然说。摇摇头,不用。想安慰我吗?
“也许今天再见,以后永远都见不到了,让我抱抱你,好吗?”你在乞求吗?不是,你只是想施舍一点廉价的安慰给我。你不缺少投怀送抱的人。
怀抱既然不属于自己,又何必逗留?又何必拥抱?我仍然在哭,哭得一塌糊涂。可是只能呜咽,不能放声大哭。忽然觉得有些可悲,我的泪,是不是又被你认为在演戏呢?或许我的哭真让你于心不忍,你走到面前,坐下。点了支烟,那是你自己的中华。而我竟然也在抽烟,可笑。哭着的人抽烟,抽的是555。于是日后,抽3个5时,就会想起那晚。
“我可以抱抱你吗?”第3次你问我。我忽然恨起你来了。从头到尾,对你,只有爱,爱到了骨髓里。可是那一刻,恨你。恨你在面前,让我不能嚎啕大哭。巴不得你快点走。从我的面前消失,让我的生命中没有你。我大吼一声:“不用抱我!”自己都觉得奇怪,怎么会那么凶?因为你已经是个陌生人了,何必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流泪?你不过是在看笑话。看一个人哭的真可怜。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你问。
“没有。”
“那我走了?”
“恩。”
走了,门重重的锁上。失去了失去了这个早上尚且与我同床共枕,曾经在耳边说爱我的男人,也是我最爱的人!
终于可以哭出声了。谁说的最伤心的人是不会哭的,更不会掉泪?说这话的人,TMD没有伤心过!真该让他妈妈死了看他是哭呢?还是沉默?
屋里只有我凄惨的哭声。自己让自己怕。我怎么能如此哭呢?泪会流尽吗?流尽了真好!那就不会再有伤痛了。
*泪眼竟然看见了桌子上摆放着装饰用的假的塑料鲜花。它真多余。不是吗?它开的真鲜艳,也在笑我吗?它假模假样的上演盛开的爱情。
累了。泪停了。屋内死一般的沉寂。象是没有人?而我还能算是个活人吗?最多也不过是个行尸走肉了。此时才想起该看看电视。听听歌吧。但翻遍整个频道,却没有一个台有音乐。失望,关了电视。继续沉寂。无意识的把包打开。把所有东西重新整理一遍,仍不能自己。刚刚分开就又在想你。但这想已变的毫无意义。
洗了个澡。睡在床上,又想了你。此时你在那里?在做什么?应该在你爱的人身边吧?
我象是个将死的人,回光返照一样。所有的过往都在浮现。
想起了在街上,过马路时,无意中,你轻轻的拥住我,走在前面。挡住那车来车往。在去饭店吃饭时,下楼梯。你调皮的跳到我背上,要我背你。也要你把我背一次。想起来你某天瞅了我一眼,后来才发觉你是跟我学会的白眼。想起了在一个飘着细雨的晚上,我刚买了电话卡,想装进手机。可指甲被我剪短了。装不进去,便撒赖似的要你给我装。想起在上海的吻。
想起你的呵护你的好,但一切竟过去了。那么快。
纵然你做了一千一万件让我感动的事,可是却抵不上一句你要把东西从3楼扔下来那么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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