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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东坡还是忍不住要上楼看看,二楼阳台上闪过麦冬急匆匆的身影,两个人一上一下差点撞个满怀。
“哎,着火了啊,不能稳当点儿?”
“楚哥?”麦冬四周张望了下,声音压得很低,“马前子出事了?”
“出事儿?啥事儿?”楚东坡极度震惊。
“这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人来人往的,咱们下楼说去?”
“别啰嗦,有P快放?”楚东坡一把麦冬摁墙上。
“昨晚他被人打了,有人说他拿了钱?”
“什么钱?不可能?他是贪钱的人吗?我看他啥都不爱,就爱玩儿……”
楚东坡惊怔地瞪大了眼睛,听到麦冬的话,心里象被重锤敲过,仿佛要将胸口那个部位戳穿,急促的钝痛让他身体有些僵硬,从不曾有过的难过和担心在胸口郁结成块,他抓起麦冬的衣领,急切地问,“他现在在哪儿?告诉我?”
麦冬挣脱掉楚东坡的手,大口喘着粗气,“掐死我,就知道啊?”
下一秒,楚东坡疯狂地启动车子,车子越过楼下的台阶,车身起伏着冲出了看守所的大门, 麦冬颓然地放下挥动的手臂,也钻进车子追了出去。
楚东坡象飞在沙窗上的飞蛾四处乱撞,最后再撞回办公室。同事们看到楚东坡立码停止了私语。
忽然发现,少了一个人的存在,世界变得冷清了许多。空气中流淌着一种压抑的气氛,有时楚东坡会捏着空了的水杯一圈又一圈,以前他的水杯从没有空着过,只要水少了总会有人添。
伏阳台上总会看到马前子在球场上快活的奔跑的身影。
“楚哥,给我讲讲你和你那位知已的故事,如何?”
“去?少打听别人的私事儿,记住,你是男人!”
“男人怎么了?男人就不可以关心一下男人吗?”马前子的话清晰地响在耳际,“再说,你是我哥嘛!”
“马前子啊马前子,你脑子进水了还是傻了?怎么会干那样的蠢事?你不会干那么白痴的事啊?”楚东坡一遍遍自说自话,他发誓只要马前子回来他一定好好给他上上课,好好修理修理他,这家伙,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就不知道锅是铁打的。
楚东坡有时会在半夜醒来,莫名其妙地上网,拖着鼠标上处乱翻,马前子:《本草原始》中曰:味苦,寒,大毒。功能,消肿散结。而楚东坡的心,寒,味苦!
他是他生命中的一味苦药吗?还是这一剂药服下去,他就直接无可救药了呢?他给的苦涩与暧昧,这一回头怎么全在心里。
终于告别了冰凝大地的日子,盼得春天来了,马前子,这一株常绿的乔木却失去了原有的绿色。
连柴胡都知道了马前子的事儿,一次次打电话问来问去,还问楚东坡要不要使点银子,气得楚东坡在电话里直骂他,“你为这是你商场里做买卖啊?要知道,我们的职业,一步错,不能步步错啊!小错已犯,不能铸成大错啊!”柴胡也在电话里暴跳如雷,骂他,“就书生脑子,一根筋儿,缺心眼儿,转不过弯来,这年头,啥行业没有潜规则,该打点就得打点……”
“马前子虽是一时糊涂犯了错,可毕竟还没到孤注一掷的时候,还有补救的机会,他相信会弄清楚的,品德正派的人,别净在这些旁门左道上下功夫,那叫心术不正。”
柴胡在电话里气得跳脚,骂楚东坡对牛弹琴牛不懂,罪在琴师。
麦冬也是干着急,使不上劲儿。一天问楚东坡八遍不到黑。急了烦了楚东坡就冲他吼,“问我,我是谁?我哪知道?你急,我不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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