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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上晨跑回来的时候,刚准备冲澡的时候发现哥已经起来了!
“哥,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今天公司没什么事,所以早上就醒来了”哥轻描淡写的说道“你这是什么逻辑啊?越是没事的时候才要起的晚一些啊!”我有些小挑逗的说“哦,原来是这样啊!”明显感觉到哥似乎有什么心事似的,我忍住好奇心,去冲澡。
冲澡出来之后发现哥居然已经做好了早餐。
“哥,今天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我终于还是没忍住自己好奇的心“曲,你们中秋节放假吗?中秋节我想回趟老家,去年的这个时候因为没能回去给父母上坟,心里挺愧疚的,所以今年想要回趟老家,顺道看看我大哥他们!”哥有些没勇气的说道。
“回老家就回老家呗,这有什么难为情的,正好我也想去你以前生活的地方看看呢!哈哈,今天医院发中秋节的礼品,顺便把那些都给他们带过去吧!”
“真的吗?你真能陪我一起去吗?”哥有些惊讶的说“没事,哥,吃饭吧,我陪你去!”
走在去医院的路上,街道两旁的树叶已经慢慢的没有生命力了,过往的人群显得那样的陌生,原来还想中秋节回家的,工作以来一直没有回家,那天刚刚答应爸妈回去一趟的,深深的叹一口气,打起精神进了医院!
这段日子可能是中秋节的氛围,大家的工作似乎都没有那么忙碌了,我依旧重复着过去的所有工作,只是脑海中还是一直是早上哥说的那些话,哥到底在为什么而感到为难?
“一个人在这里发什么呆呢?医院的东西已经领过来了,这些是你的!”我这才突然醒过神了,发现颜姐就在我旁边,她把好几盒东西放我桌子上,我没有去看那些,知道肯定还是那些了。
“小曲,中秋节啥打算啊,准备去哪里玩啊?要不和我回大连?”颜姐亲切的说“不好意思啊,姐,我爸妈让我回去一趟呢!好久没回去了!下次再和你去大连看你家吧!”我有些为难的说!
“是啊,你一个人在外的,是该回去看看了,好吧!那假期愉快吧,我尽量让他们不给你排班了,你好好多休息几天吧!”
“谢谢你颜姐!”
下午下班的时候自己先走了,发信息告诉哥会晚点回去,一个人去了太原街,给妈妈买了一件毛衣和一条围巾,给爸爸买了一件大衣和一双皮鞋,然后买了几盒稻香村的月饼就直奔邮局了,写好邮件发出去之后,出来,感觉心里好难受,打电话过去,是妈妈接的!
“喂,妈妈,你干什么呢?”
“我正做饭呢,你爸爸还没回来呢!”
“妈,中秋节我可能回不去了,医院有点事情!”
“哦,这样啊,那没事,我和你爸爸挺好的”妈妈有些失望的说,能感觉到妈妈有些难过“妈,我十一一定回去,给你和爸爸都买了东西,已经寄出去了!”
“我们什么也不缺,你怎么总是这么破费啊,自己一个人在外地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啊!”妈妈担心的说“我知道,妈,那我先挂了啊!”
挂了电话,心如刀割的感觉,对于自己的父母,对于所有关心我的人,我真的亏欠了好多,从上大学之后,出国学习,工作,回家的次数寥寥可数,真的好难受!想爸妈,想他们做的饭,想和他们一起坐下好好的聊天,想听爸妈的唠叨,我知道他们真的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等待我了,遇到哥之后,真的发现生命真的好脆弱!真的该珍惜眼前的一切了!
从邮局出来我又去买了一些礼品,然后回医院,带着科里发的东西,打车回家,回去发现哥一个人在看电视,见我回来,哥起身过来。
“你们医院怎么发这么多东西啊?”哥说着,把我手里的东西接过去“那些月饼和日用品是医院发的,剩下的是我下班去买的,第一次去你家,我总不能什么也不带吧,虽然没见过你哥和你嫂子,但是还是照着你的样,给他们买了一些东西!”我淡定的说道!
“你这人,总是这样,给别人花钱总是这么大方,你看,你买这些怎么也得好几千了吧!”哥有些生气的说“没事,哥,我的就是你的!那些对我也算不了什么!”
两天之后中秋节假期开始了,我们坐飞机到了西安,不知道又怎么转车,总之在那天傍晚我们来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小村庄,真的,过去自己也在农村住过,但是真的还是从未见过这么落后的小村庄,稀稀疏疏的小土屋散落在这块空旷的大地上,哥从他西安的朋友那借了一台路虎,开着这个车,在哥的指引下我们停在了一个很小的院子里!说实话,在这里,开来这么一台车真的显得好突兀!
我们下车之后,瞬间村子就热闹了起来,旁边的邻居啥的都从大门出来看着我们,小孩子们更是跑过来看着眼前的这个大家伙!
还好我对农村的生活挺熟悉,所以对这一切并不感到陌生,我和哥取下东西,这个时候,小院里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可能因为在农村的长期劳作,显得很沧桑,但是看着很干练,我想这就该是嫂子吧!
“嫂子,哥呢?”哥突然转变强调变成了陕西口音,我有些没适应,听他们在那里对话,有些听懂了,但是大部分还是没懂。
“嫂子,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曲径”听到我名字的时候,我反应过来了,哥在介绍我,我对着嫂子点头微笑示意!
我们就这样被招呼进了屋子,屋子的确显得很破旧,一个不大的那种最原始的灯泡发出微弱的黄光,我们把东西放进屋子之后坐下,没过一会大哥好像就回来了!
大哥进屋之后和哥招呼了一下之后,就让嫂子去做饭了!他们则在那里聊着,我出门透透气,看着西边日落西山的村庄,一切都是如此的安静,这就是哥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地方吗?在这个背朝黄土面朝天的地方,哥度过了自己的二十年,大门口的小孩子们依旧好奇的围观着那台车,过了一会发现哥和大哥出来了,大哥则对车旁的淘气的孩子们吼了一声,把那帮孩子给吓跑了!
“哥,没事,孩子就是淘气些”哥笑着说!
“你一个人在沈阳还好吧!吃了不少苦吧!”
“还好了,不苦,刚子还好不,上学学习咋样啊?”
“挺好的,今年刚去县城读书去了,这些天说补课没回来过!”
“吃饭了”听到嫂子在屋子里叫我们进屋,坐下,我很淡定的装作自己对农村很熟悉的样子,和他们一起吃饭,这样的饭菜还是第一次,我想这对他们来说也是很奢侈的一餐吧!
“这个小兄弟是你们工程队的吗?”嫂子指着我问“哦,不是,人家是个大夫呢”哥忙解释“恩,嫂子,大哥好,我是心脏外科的大夫,赵哥的手术……”
“哦,嫂子,他就是那种给别人开刀的那种大夫!”没等我说后面的话,哥就打断我,这么说道,这让我觉得好惊讶!难道哥没有告诉家人自己手术的事情吗?
“啊?给人开刀子啊!胆子可真大啊,俺家刚子以后不知道能不能成个大夫!”嫂子说道发现哥还真是能入乡随俗的感觉,和他们聊的热火朝天,我却没怎么能搭上话的“华子,你媳妇和孩子咋样了啊?这次咋没一起回来呢?”嫂子的问题没完没了我正吃饭呢,一口饭没放嘴里,突然传来这么一声!我停住了我抬头看着嫂子,发现他是在对着哥说话,我转头看一眼哥,哥木在那里不动,半天了说了句“哦,忙呢!”明显感觉哥的脸抽了一下,表情显得特别的不自然。
“你这个人话就是多,赶紧让华子和他的朋友吃饭”大哥这么一说“我怎么了,就问问华子媳妇和孩子怎么了!你这个人”嫂子依旧不依不饶的问着我的心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从心底涌出一股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热流,我放下筷子,说了句“我吃饱了,先出去了!”
“这孩子怎么饭量这么小啊!吃这么点就饱了,大城市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吃的少”
我笑笑放下筷子就出去了!
出了院子,我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跑到了村子口!脑海中全是刚才嫂子的话!
媳妇?孩子?哥过去可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啊,看哥刚才尴尬的表情我能感觉的到嫂子说的是真的,而且过去嫂子他们肯定是见过的!这些哥过去却从来没和我说过的,心里突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一直以来哥在自己的心中的形象似乎在那一刹那被颠覆了,我不知道回去该怎么和哥面对,怎么去问他,也许不问的好,我怕哥过去有太多的事情都对我说了谎,一个人在村头的土包上站了半个多小时,让自己平静了一些之后才重新回去。
重新回去的时候他们也已经结束了,嫂子在收拾东西,哥和大哥在炕头上坐着,看我回去,哥担忧的看了我一眼,我冲大家笑了一下,就进厨房帮嫂子收拾东西了,嫂子说不用,硬让我出来,我就出来只是在那里坐着!
第二天去上坟,上坟回来,哥和大哥说下午就回沈阳了,我听到这个的时候有些惊讶,原来说好不是在这里待三天吗?怎么突然改了呢?我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哥给了大哥一个信封,“哥,这些钱你拿着,上次给你钱让你重新盖个房子你怎么总是不听啊!”
“我知道了!”
下午我们收拾东西,我没有说什么直接上了驾驶位置,开车,一路上我没有说任何话,哥时不时的转头看我一眼,也没有说话!深夜11点多我们到的西安,下车我才想起我们买的票是后天回去的票。
车子停在那里,我不知道下面要干什么了!只是坐在座位上,一直看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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