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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9临走前,我给周岩打了个电话。很久,对方才接我电话。我一阵难过。
“亲爱的,你在哪?”我强作精神,平静地说。
“我在饭店吃饭,刚走进洗手间。”
“今晚在什么饭店吃饭?”
“湘满园。”
“我现在可以去湘满园找你吗?”
“不了吧,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我们都准备走了。”
我忍了,此刻我多想说:你就在富华宾馆叉开大腿。
见我停顿,周岩抓紧机会摆脱我:
“我要出去买单了,先不跟你多说。”
回想起刚他相爱最初,他种种誓言;回想起,他曾经为我消衣带渐宽终不悔;回想起,他用头撞茶几那幕,敢为爱情牺牲。如今他是不是原形毕露,回归男人贪新厌旧的本质。夜夜激情的他,恐怕已经将我抛诸脑后。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还是有些振作不起来,内心无比地疼痛。我不敢呆在家里,被小西问个没完没了,我们又不免会吵架。我心情不好,颜色难看,总动不动发火。
我也不想出去应酬,人家约我吃饭,我就说身体出现严重问题,酒肉不能沾。那时,自己也显得憔悴。
自那天之后,周岩开始主动给我电话。开始,我一个都没接。后来,周岩聪明,知道我有意躲他,他便用座机打给我。
我一听是他嗓音,我便果断挂断,带着对他死了的心。
我在问自己,要不要揭发他,让他聪明地消失。我跟他,不再有爱情可言。扯出他出轨的事,则意味着跟他还会纠缠不清。这样想,我迟迟没行动。
可能,我等待的,是那么一天他热恋中,会对我说声分手吧。
这十来天,我都会找崔友桥喝茶。这个曾经最友好的朋友,因为周岩的出现,我跟她疏远了不少。
每次过去,我都是心事重重。面对老崔,我却一直说不出内心的秘密。老崔也不多问,他能读明白,我发生的事不容易说出口。
我也没真打老崔主意,只是有时避免不了的肌肤接触,让我多想了几下,跟他相处显得不自然起来。
最近一次去老崔公司喝茶,老崔见我这次来心情趋于平静了,他终于问起我:“你是不是最近跟一个男人走得很亲近。”
“你话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爱上了。”周岩尖锐地看了我一眼。
“你觉得我是同性恋吗?”我还假装。
“我只是推理,对你的了解,你很多事都敢跟我说,但你就是不敢在我面前承认自己是同志。这些天,你很疲惫,心事重重,但又不想多说话。”
“没这样的事,别乱七八糟地想。”
我假装镇定,给了不屑的表情。
“即使你是,其实我也不会嫌弃你的,我没那么世俗愚昧。”老崔机智地看了我一眼。
“你是不是看了《断臂山》,把你潜伏的同志因子给发掘出来。”我开玩笑。
“感情吗,只有真假,没有男女性别。”
这时,我打量起老崔,认识周岩后,我也意淫过老崔。但没像今天这样,把它作为一种可能,置于身下。
躲了周岩许多天,终于有一次我无从躲闪。我在办公室写报告的时候,周岩敲门进来。
如今,面对他,我心情平复了不少。也许自己仁慈,觉得真正爱过周岩,自己跟他做不成伴侣,也不至于让他身败名裂,前途尽毁。
“周老板,你好,别来无恙!”我继续写字。
“你什么意思,又犯什么神经,躲我不敢见!”
“哪有,周老板日理万机,我哪敢冒犯。是了,周老板今天找我,是不是工厂出了问题,需要我帮忙。”
周岩着急,露出凶相,恨不得扑过来,把我的一口一口撕咬了。
“我不想在办公室跟你吵架。你给我出来,我车上等你。”
说完,周岩站起来,匆匆离开办公室。我想置之不理,但不给他一个交代,他是不会死心的。
在我坐进周岩的车前,我想出一个办法。
“最近我想问你借些钱。我之前给我的卡有钱吗?”我淡定地问。
“要钱干什么?”
“想买块地皮。”
“要多少?”
“四十万。”
“卡里没那么多,我明天筹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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