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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二天,和小子短信聊天。
“昨天我回来后,你妈她们什么反应?”这倒是我迫切想知道的。昨晚那样叨扰,肯定他家会有小小风波的。
没想到小子回信让人失望:“没反应啊!能有什么反应?那么晚了,大家洗洗就睡了。”
“哦,这样啊?”
“恩那!还能咋样?”也是,我这样的不速之客能给他们啥话题?可我这心里怎么有点不是滋味?
“没咋样!就随便问问!”我掩饰道。
“‘随便’问问?你今天跟我第一句话就‘随便’问这个问题?真是太‘随便’了!呵呵”好小子,说话开始油腔滑调了!
“找抽的话早说!”我老脸搁不住了,只能装腔作势恐吓。
“啊?动粗了?我怕!我招我招我招!昨天真的有反应……”小子,知道厉害了吧?我们的政策一直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滴!
“说吧!什么反应?”我这下倒气定神闲了。
“向老大坦白:昨天晚上老大走后,我被妈妈一顿斥责,55555……”小子装可怜。
“为什么?”我奇怪。
“说我老师来了不告诉她,失礼了!”恩,你小子是失礼,老大我那么“温文尔雅”地对待你,你却不领情。
我心虚道:“没什么啊,是我让你不要告诉她的啊!”
“切,‘老师’你真的希望惊动我妈吗?”小子,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啊?
“我是不是没告诉你我也练过的……”羞愤不已,我无奈只能再次恫吓。
“你也练过拳击么?是不是跟我同一个师傅啊?哈哈”小子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说正经的!快!”我这句话怎么有点哀求的意味?
“反正昨天晚上受苦的是我,被没来由一顿批。不过么……你老大貌似很幸福,被我们家两位女性一顿夸,说什么老师就是老师,知书啊达理啊什么的……”
我有点飘飘然。
“只是……”小子又卖关子。
“只是什么?”我莫名紧张。
“只是她们说,怎么老师那么年轻?长得也不错……”
看着小子发来的文字,我都快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这本来就是事实啊!”我当仁不让地生受。
“切!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我告诉她们,你都结婚好几年,孩子都要上初中了……”
“啊!”小子,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至于看上去年轻木?那是有人老黄瓜刷绿漆——装嫩!哈哈……”小子那边肯定是笑倒在地。
“小子!不要让我见到你!”我终于爆发了。
“是吗?你不见我?那没关系,我偏要见你!”
败了败了,彻底败了!我几乎要立马起身,冲到小子家,把那小子揪出来,恶狠狠地……亲他……到窒息。
又过了几天,那是正月十七晚上,单位里同事聚餐。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了,突然很想见小子,打个电话跟女朋友说要玩得迟点回家,让她先睡。再打电话给他,问能否出来见我。
他有点犹豫,毕竟有点晚。他姐姐昨天下午的火车去学校读书,他过几天走,现在他住他乡下的奶奶家,他要是晚上再出来,家里就剩下妈妈和奶奶在,怕她们在家害怕。
我跟他说,就见见他,一会我就走。他才勉强答应。
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才到他奶奶家附近。不料想,我停车的地方居然是他亲戚家的店门口,他怕被亲戚看到问话,所以就远远站着不敢过来,要我开过去。
他上车后,就指点我开另一条路,绕得我头发晕。
问他肚子饿不,他说很饱。
路边看到水果摊,我下去买,正和水果摊老板娘讨价还价间,他突然哈哈笑了一声。我回头诧异地望着他,他伸手指点示意,我顺着手指方向看,那里摆着一堆小黄瓜。
他附在我耳边低声说:“这些黄瓜该不是刷了绿漆吧?挺嫩的哦!”
我恍然大悟,扬手欲抽。他赶紧躲开。
可是耳尖的老板娘不知道怎么听见了这句话,在一旁辩解:“小伙子啊,别乱说,这黄瓜刷了绿漆还能吃啊?”
我也撑不住笑了。老板娘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俩。
突然一眼瞥见榴莲,恶作剧般问他吃不,他居然点头。
我很奇怪,难道他也喜欢榴莲。
他回答说,他没吃过,只知道具有“水果之王”的美称,所以想尝尝。
没想那个摊上卖的榴莲没熟。我本想作罢,可是他硬要尝,因此叫卖水果的人先打开看看能否吃。
开了一点,发现榴莲一粒粒还是硬帮帮的。我告诉他实在不能吃,他才失望地不再坚持。
不想让他失望,继续开车一家家找,总算买到熟的榴莲。
他很兴奋。我则有点心酸:这城市里居然还有一个孩子为能吃到榴莲而兴奋成这样?
把车熄火停在路旁。他掏出一粒榴莲给我,然后自己端详一下榴莲,小心地品尝。
我看着他吃,问他感觉如何。
他轻笑,偷亲一下我的脸说:原来是这味。
我抹抹脸,佯装要打他,趁机搭在他肩上,抚摩着他瘦瘦的肩胛。
虽然前次我们曾有过亲昵的举动,但我那晚真的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因为我老感觉那样做是趁人之危。能跟他呆一块聊天就已经是最大的满足了。
他问我喜欢什么歌曲,我还真说不上来。他说他喜欢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
这首歌我听过,确实不错,曾经我的QQ空间就放着这首歌曲。我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深意在内,但我不敢问,怕问明白了双方都尴尬。对我们来说,一生究竟意味着什么不是很明了,现在说一生真的太虚幻。
他嘀咕了一句:要走了,实在有点舍不谩?/P>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跟我说过,他舍不得离开家,舍不得亲人、朋友、同学,还有一个……我。可是他就要去读书,要离开家,离开这里的一切。
我伸手握住他的,那手有点冰凉。
他也紧握一下我的手。
然后我们俩放下各自的座椅,握着手,仰躺着看车窗外的月亮。昨天是正月十七,月亮如一轮玉盘般圆,月色如洗,流淌了一地,洒在车内感觉有点清凉。
他看了看时间,说该回去了。
我有点舍不得,但是也怕他家人担心,就只好送他回家了。
榴莲没吃完,他说拿回家给妈妈和奶奶也尝点,其余的水果让我给带回家,搁书房办公桌上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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