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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初,和我相处了两年的兄弟小马终于摘下了帽徽和领花光荣地退伍了。
我则成功地留在了部队。在送小马走的那天,我感慨万千,只觉得时光匆匆,几个月前刚送走了力锋,现在又把另一个兄弟小马送走了。
《驼铃》这首歌是我第二次唱,前一次是在上一年送老兵时教的。
“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路漫漫,雾茫茫。革命生涯常分手手一样分别两样情。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当心夜半北风寒,一路多保重…”
唱着唱着,我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小马走的那天夜里,我把志远叫了出来,我们买了两瓶啤酒,借着路灯坐在他们连队3楼的会议室走廊上喝。
志远知道我因为小马走的事情情绪低落,不断地安慰着我。
突然我很郑重地问他:“志远,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难过吗?”
“会,不过我今年都第四年兵了,你才第三年,我应该比你走的早才对。”
“那你说我们分开后还会见面吗?如果不见面,你还会不会想起我来?”
“………”
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他回答道:“以后的事情很难说,尽量吧。”
一刹那间,我觉得人生真的没什么意义,难道我们的结局就是分开,各自回家,然后结婚生子,最后慢慢老去吗?我真的不想这样。
我突然冲动了起来,抓住了志远的手,问他:“你把我当什么?”他莫名奇妙地回答:“兄弟啊,不然是怎样?”我说:“仅仅是兄弟吗?”他想了想:“比一般兄弟更好的那种兄弟,其实和亲兄弟也差不多了,呵呵。”
我对他的答案不满意,继续道:“还记得你以前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
“你说过我们很有夫妻相。”
“哈哈,是啊,可惜你不是女的,不然我就娶你了。”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现在的女朋友你也不要了?”
“不要了,我只要你就够了,呵呵。”
这时候,谁也不说话了,空气变得暧昧起来,我盯住他在黑暗中发亮的双眸,他也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这时我突然好想吻住他的唇,然后股起勇气向他表白。
我的呼吸一阵急促,心跳得很快,眼看就要对他下手。
但事到临头,我又临阵退缩,最后我叹了口气,躲开了他的眼光。说:“咱下楼吧。”
回到连队后我不停骂自己:“何鹏,你真是个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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