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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夜
这夜,安静如水。
室外高热难耐。室内窗帘一拉,春意盎然。
“你欺负小孩子。”“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要伤害我!”他哭了。泪雨滂沱。
这一回,两人在一起安静地睡了一夜说了一夜的话,早上起来他就硬了。临到要进去的时候,他突然不想带套,他就哭了起来。他问他怎么了,不做就不做,为何这大反应?他说他想妈妈了,如果妈妈知道自己在受这大的委屈,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他哭得梨花带雨,不可收拾,他只好默默地帮他把泪舔干。
他边哭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跑出门去。
他打电话给他,把他又叫回来,说什么也不干,就说说话也可以。
他说老板出门有交待,Z爱不能不戴套子的,他和前BFZ爱都有戴套子,不戴套子就是不尊重人。
他忽而又兴奋起来,说他现在人气旺了,昨天晚上就有人等他从九点等到十一点。今天他把钱一给老板,老板脸上就笑开了花,并开始向客人推荐他了。他说只要开放一点,他就可以成功。他说他要做圈内红人,至少一天出两次台,就可以在半月之内赚足够的钱还债。
他说别干这个了,我借给你,你毕业以后慢慢还我。他回答说不行,他不喜欢借钱,也不喜欢欠别人情。
他说:“我喜欢你!”他说:“你不可以喜欢MB!”
他又说:“我爱你!”
他反问:“什么啊,我听不清!”
他的机灵乖巧的顽皮,令他又不老实起来。
他说不要这样,大叔。又说,大叔是韩剧里的称呼,就是大哥的意思哦。
他知道,而且知道大叔常常在韩剧中充当青年情侣的第三者和关键性破坏性人物。
他说今天不能做,我不要钱了。
他说不要钱也不行,就要做。
他问他到底为什么不干,他说心情不好。
他说你心情不好没什么,我心情好就行。
他说你既然爱一个人就要以他喜欢的方式去爱他。
他说,爱,你敢说爱吗?我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从你接电话职业性地喊我先生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既然你不愿做我朋友,那就是MB,MB凭什么不让做?
他突然用被子捂住脸哭起来。
眼泪哗哗地。他说这是他一生中被一个人在一天两次弄哭。
他又要出门。
他说:你敢出门我就敢不给钱你。
他真的独自又逃出酒店大门。
已是中午了。他穿好衣服,追下楼,在路边买了外卖和一瓶水,拎着赶到车站,却看到他已经上了车。他多希望他往车窗外看一眼,可是他一直没有看。他不敢拦车,眼巴巴地望着车子绝尘而去。
他闷闷地发出短信:“为你买的汉堡包和依云矿泉水,我自己吃了;为你清好的灵魂与肉体,却无人来收。”
他好久后才回短信,说他因为自己没有拿到钱,被老板骂了一顿,幸亏老板没向他要钱,不然更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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