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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高考的日子渐渐的近了,每个人心里都有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学校里也有一种很压抑的气氛。上课的时候大家都在听,下课了居然都没有人出去,很多人趴在桌子上打盹儿,等待下一节课。我们几个人虽然也忙,但是还是经常找些空子开开玩笑,或者打打闹闹,似乎也不是为了缓解什么压力,而是已经形成这样的习惯了。
林悦那一段时间突然不再旷课,也不在缺作业不交,据说上课的时候都听的很认真。我问她为什么突然想学习了,她对我说:“姐姐要是不能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学,你上大学以后受人欺负怎么办?你要是红杏出墙怎么办?”我大呼上当:“哥们当年以为玩玩就是了,你还想赖我一辈子啊!可怜我这么年轻,就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了!我的森林啊!”林悦很生气,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总之她抓起我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下去,直到咬出两道深深的牙痕。林悦的变化她的父母当然看的到,他们都很高兴,更加频繁的邀请我们去她家吃饭。有一次,饭后我到厨房帮忙收拾,她妈妈突然对问我“小屹,你知道林悦为什么突然开始努力学习了吗?”我说知道,她妈妈继续说:“其实林悦这孩子就是有点任性,也是我们从小惯的,但这孩子心眼好,也知道疼人,平时大大咧咧的,其实心还挺细。”我说:“阿姨,您的意思我明白,这些我都知道,您不用担心了。”]高考的经历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毕生难忘的,那如同打仗一样的三天过后,我们各自的去向,以后四年的生活就变的明朗了一些。林悦和我报考了北京的同一所大学,但是因为分数不够,她没有被录取,而是去了南京的的一所学校。哨子去了上海,可他的女朋友李薪落榜了,本来我们打算劝她再复读一年或是什么的,但是她却从查到高考成绩以后的第二天避开了所有的人,和谁都不联系,包括哨子。哨子为此很难受,去她家找了好几次,但是她都躲着不见,后来,听说她父母送她出国了,于是,哨子的第二场恋爱又这样不了了之。宁伟考到西安,剩下几个兄弟也分布在全国几个城市,竟然都没有两个人在同一个地方,只有林湘鬼使神差般的也去了南京上学,后来我问他:“你把我女朋友盯的这么死,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啊?”林湘大喊冤枉,说这是“天赐良缘”,然后大笑着跑掉。
林悦为了上学的事情和家里闹了很长时间,说什么也不去南京,说她要不就复读一年,要不就自费上北京的学校。林母没办法,又向我求助。我约林悦出来谈了很久,我对她说,如果我要变,会在她复读的那一年里变,即使她在北京读书,也不会时时刻刻在我身边,有空子可钻,还是会变。我问他相信我吗,她流着眼泪说相信,然后又说不信,笑了出来,脸上还挂着泪珠。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我抱着林悦,在她耳边说“我会一直守着你,一直到你没了牙齿。”林悦打我,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然后又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尽情的玩,打球,喝酒,野餐,烧烤,一切我们能想到的可玩的东西差不多都去试了。一个多月以后,我们各自背着行囊奔向各自的学校,送林悦和林湘走的时候,林悦一直在哭,弄的她妈妈也不停的抹眼泪,我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在林悦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对她说:“给哥们长点面子,别让人说我女朋友就知道哭!”林悦说:“姐姐我舍不得我老爸老妈,你再那儿臭美什么?不过,能不能再那个一下?”她说着,指指脸上,然后笑笑。我凑过去又吻了一下,这次,很多人看到了,大喊着起哄。我对林湘说:“林悦就拜托你了,好好照顾,别让她受欺负,不过你要是敢欺负她,我也不会客气的!”林湘拍着胸脯保证:“有我在,你就放心吧,绝对不会有人欺负她!”然后他又坏笑着说:“不过我可不敢保证我自己不会……再说了,我还想领教一下你的不客气呢!哈哈哈哈……”
几天以后,我也去了北京,在入学的第一天,发生了最具有戏剧性的事情。那天,办完入学手续的新生都去公寓管理科去领自己的生活用品,被子啊床罩什么的,我去的时候前面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伍,我随便往队尾一站,无意识的四下张望。队伍转弯处有个男生很醒目,因为他比前后的几个人都高一些,穿着红色的T恤,短发,在那里和我一样四处张望。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没有看到正面,也不好下定论。突然,我们的视线相碰,我俩同时呆住了,“郭皓!”我下意识的喊出来,他从队伍里出来,走到我跟前,很兴奋的说:“哈哈,真的是你!”然后,指着我想了想说:“徐…徐……徐屹!哈哈……”
于是,大概是上天安排好的,我和我一直没有再见过的“救命恩人”郭皓,在同一所学校相遇了。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林悦和其他兄弟,他们都觉得很有意思,说有机会一定在一起好好聊聊。大学的生活不再那么紧张,我们有了大把的时间自由活动,我和郭皓也因为有那样的一件事情,又是同乡,所以关系很好,我们常常一起打球,或者在晚上一起出去吃烤肉,喝啤酒,或者站在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天桥上抽着烟聊天。
大一的第一个学期很快结束了,我和郭皓结伴回家,我们几个兄弟也凑到一起,畅谈自己的大学生活,林悦和林湘见到我都很高兴,讲他们在南京的一些事情。我问林湘有没有欺负林悦,他说现在林悦的姐妹都知道她有个叫“林湘”的哥哥,都以为是一家人呢,要是发生什么,不就“乱伦”了?!哨子上了大学以后,更换了发型,不再保持原来那种乱糟糟的样子,反而弄的“一丝不苟”,大概是因为上海气候比较好的缘故,他也不那么黑了,整个人看上去更精神,更帅气了,我们问他有没有新女朋友,他说没有。林悦说:“打伙别听他胡说,我上次周末去上海玩的时候,和他走在校园里,引来无数敌对的目光,不是我福大命大,早就被他们学校的女生给杀了!他是倒追的女生太多,不好选择了!”
我们当年“六剑客”加上林湘和郭皓,变成了“八剑客”。大家每天一起玩,过的很开心。假期很快过去了,我们开始了新的一个学期。但是开学不久,一件事情又了落在哨子身上,让我们都很难过,他自己几乎被完全的打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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